次日早朝,燕昭便下达了自己御驾亲征的消息,不出意外,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说的话千篇一律,却被顾启一人舌战群儒说得哑口无言。
燕昭看着沉寂的官员和顾启一人熠熠生辉的双眼,心中的决心更为膨胀。 临走这天,谢风华来了宫门口送他,两人什么都没说,燕昭只是抱了她一会儿便走了,甚至连一个回头都没有,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来。
而也是直到这一天,一直卧居病榻的太后才知道燕昭要御驾亲征的消息。
人已经走了,太后想拦也拦不住了,等谢风华回到宫中,一场质问正在等待着她。
“你倒是悠闲?!”太后沉沉而有力的声音传来,谢风华只惊了一瞬,随后便面色如常地福身行礼,拂云和司箴站在谢风华身后,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不好的预感。
“哀家跟你说话呢!”
谢风华垂眼,淡淡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太后怒气冲冲,厉声道:“燕昭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为何哀家连听都没听说过?等他都走了才有人告诉哀家,哀家的儿子要去打仗了!荒唐,何其荒唐!”
“太后不知道,为何要来询问我?皇上没有告诉你,自有他的考量罢了。”
太后冷笑一声,“呵,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吗?都是你使得我们母子离心,燕昭不告诉哀家必定是你出的主意!”
谢风华抬头,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问道:“我若说我不知道,太后你信吗?”
太后自然不信,喘着粗气看她。
“您不信,那我说不说又有什么意思?您只按您自己的想法猜度我,我又何必跟您较真?”
“好一个伶牙利嘴!谢风华,燕昭走后就真的没人护你了,你胆敢跟哀家如此说话!”
“没人护我我便活不下去了吗?太后,我本无心跟您争吵,是您揪着这件事不放,皇上不告诉您是怕您担心,他身为皇帝自然要为天下百姓考虑,一味固守皇位如何能赢得民心?”
太后依旧冷言冷语,“别跟哀家说道这些,哀家进入后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既然如此,那我便无话可说了。”谢风华再次垂眸,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模样。
太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只落下一句,“你现在肚子里有燕昭的孩子,不代表你能有恃无恐。”
谢风华心头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等太后走了,她抚着肚子,如同呓语一般喃喃道:“孩子,你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拂云看谢风华愣在原地,上前提醒了一声,“娘娘,我们进去吧。”
谢风华回过神,应了一声,抬步进去了。
铜关距长安不过两日路程,外加燕昭所带皆为精兵,行路的速度几近快了一杯,一日左右便到了铜关境外,与陶沈二将汇合。
陶沈两人早已经得知皇上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借此好好地鼓舞了一番士兵士气,等到燕昭来的那日又设酒杀牛羊,大摆宴席。
燕昭也没阻止他们,现在军心被流言吹得皆有所动摇,正好借此机会稳定军心。
晚间各个帐营围着篝火,燕昭站在所有士兵的最前方,端着酒与士兵同饮,后将酒碗猛的往地上一掼,声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燕昭穿着铁甲戎装,披风被烈风吹在身后,目光放远扫视众人,扬声道:“我天朝子民士兵们,朕奉先皇遗诏继承皇位,励精图治不敢有一丝懈怠!而如今外敌来患,妄图夺我大统,你们说,我们让是不让!”
“不让!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