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新大陆那边有很多我们大青国没有的花卉盆景,如若允许,我想亲自去带一些回来,到时我可以赠你一些。”

这一刻,他的眼神里的忧郁完全被他的眉宇间透露出来的那股朝气掩盖。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他微微一笑,“这些话,我还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夙笙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手给他也倒了杯水:“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韧。”

“你这一说,我有些惭愧。”齐舒珩抬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泪失禁体质,这可不是你想忍就能忍的。”夙笙看着他:“你先坐会儿吧,以后我换个温和点的方式给你治疗,效果慢点,但治疗时你也能好受些。”

她起身去院子角落扒拉出一个锄头,在院子里找了块地就开始干了起来。

还有温和的方式?齐舒珩垂下发红的眼眶,忍不住小声呢喃:“泪失禁体质?是什么?”

“字面意思,就是容易哭,哭了就很难停下来那种。”夙笙拿着锄头,熟练地翻动着土地,头也不抬地道:“这是你第三次在我面前哭了。”

她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锄头下去,都深深地插入泥土中,将土块破碎,把土壤变得更加松软。

他这么小的声音也能听到?

齐舒珩抿了抿唇,眼眶湿润,“你好像不怕我?”

他是皇亲国戚,而夙笙,医术高超,也只是一个普通姑娘,她为什么能够如此镇定地面对他?

“怕?我为什么要怕你?哭包一个。”夙笙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瞥地看了他一眼。

“你我各取所需,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需要你帮我堵住悠悠众口,避免里正来找我麻烦,而你也需要我帮你消除病痛,助你长命百岁。

换句话来说,你的命在我手上,我想你活你才能好好得活,所以,在我这,在我哥哥他们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王爷的姿态,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不是吗?如果你做不到,我想你还是比较适合去住客栈。”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他是王爷,别人应该怕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在夙笙面前,齐舒珩发现自己其实也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是真不怕我责罚你。”齐舒珩调侃道:“我确实容易哭,但哭包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称呼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责罚?我又没有做错事。”

她顿了顿,接着道:“盗马的事早已一笔勾销,如果你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脆弱而责罚我,那只能说明你太软弱了,我想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夙笙弯腰翻动土地,面无表情地解释:“哭包不是贬义,你在前面加个小字会觉得可爱很多。”

“……”齐舒珩坐在原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轻笑道:“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小坐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到门口,“我明日即可迁入,继而,或需叨扰你些许时日,尚请关照。”

“嗯。”夙笙应了声,专心致志地耕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