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夙笙摇摇头,余光细细打量他。
挺鼻薄唇,眸光淡淡,眼尾时时刻刻都缀着的那抹绯红,实在漂亮得惊人。
夙笙手指微紧,不由自主攥住裙角。
前世,她没接触过多少男人,二哥便已经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不,应该说整个村她都找不出一个跟她二哥一样好看的人。
后面重生,穿去末世,见到的也多是粗糙野汉。
末世里的男人,不管多厉害,都是整日在丧尸中间摸滚打爬。
他们衣物破脏乱,满脸胡茬,身上臭味更是熏人。
像齐舒珩这样温温柔柔,弱柳扶风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也是头一次生出怜惜之意。
微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夙笙回过神,默默松开他的手腕。
她取出专门给他制做的药丸,放到他并拢的膝盖上,“这瓶子有三颗药,吃完明天再过来找我拿。”
齐舒珩眉心动了动,拿起药瓶,握在手中。
“怎么又变成只有三颗了?”
他生病这小半月,对方让元亓送过来的药可都是十八粒,可以吃六天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照我说的做就是。”
夙笙错开他的眼神,起身,眼睛看向别处,“药照吃,还有以后每天都要亲自过来,我把完脉好给你施针。”
亲自这两个字,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齐舒珩怔了怔,乖乖点头,“好。”
好久没有施针了。
明明之前她说吃药就行,不用施针的。
莫非是他病情加重了?
齐舒珩眼眸低垂,手指摩挲着药瓶。
利落的侧脸线条,眉宇间那淡淡的忧伤,莫名给人清隽的意味。
“别多想,我只是想快点把你治好,送你离开这里,免得影响我做事。”
夙笙背对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若不想大青国发生动乱,树妖一事,你最好也不要多管闲事,把病治好,身体养好,趁早走人。”
“夙姑娘,你多想了。我从未想过要插手此事。”齐舒珩微微眯起眼睛,“你今天怪怪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
夙笙眼眸微沉,“少揣摩我的心思,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好。”齐舒珩闭上嘴,双膝又并拢了些,看着有点呆,乖得像个假人。
夙笙感觉自己踢到了棉花。
看着他这模样,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说了那些话。
唇瓣动了又动,语言组织了许多遍,最终变成一句:“外面风大,还是回屋去吧,可别被风吹一吹,又给吹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