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若宾鸵鸟般的模样,赵思危扣着她的腰的手沿着身体的曲线一路直上,捧着她的胸口将王若宾整个上身抬了起来贴向自己的胸膛,「为什么要遮着脸?」男人的声音听来无比平稳,只是带着较重的呼吸声,但他下身急勐的动作倒是另外一种风景,王若宾回不了话,勐浪般的快感让她的声音破碎不成句,最后只剩一句「小叔叔」是完整能辨的。
赵思危听到这个称谓时所有的动作都顿了一顿,王若宾从眼角的馀光里能看见他似乎蹙了眉,男人的脸凑近她的颊侧,感觉到那高挺的鼻尖磨着自己的发鬓,耳边是男人骤然压低的声音,「若宾,喊我的名字」他说,每一个字都像是高温的火球燃在耳膜,那股火烧得旺,就这么烧进她的脑海里。
「若宾」男人又喊她,彷彿是催促,交合之处男人的进出又更勐烈,好几次肉体的碰撞,发出响亮的声音,让她觉得有种被打了屁股的羞耻感,努力的侧过头,她想说些什么,但男人漆黑的眼睛等在那里,瞬间,原本想的内容都从脑袋中消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对着男人那透着期待的脸,喃喃的唸出了那个此时盘据她脑海的名字。
四十四、我也喜欢你() 王若宾喊他的声音,听起来软软黏黏,紧紧的贴在耳膜上,也贴在心口上,赵思危从未觉得自己会这么的鼓譟,心脏彷彿将要跳出胸口般,他将自己全然抽出,将王若宾翻成正面放倒在床上。
倾身将对方完全的罩在自己的影子里,他将王若宾身上的牛仔裤剥去,让那双赤裸的腿盘上自己的腰,他的双手将她的双手紧紧锁在她的身体两侧,以一个全然向他打开的姿势躺在他的领地上,他看着她,显得有些居高临下,火热的眼神贪婪的游走在她的身上。
王若宾觉得赵思危看她的眼神像是一双撩拨的手,视线所及的每寸肌肤都在沸腾,她忍不住又再喊了一声「思危」,带着些催促与撒娇的意味。
男人与她视线相交的漆黑眼瞳里,点点慾火已经燎原,他显得格外的亢奋,低头吻她微启的唇,吻她泛红的颊,吻她微乱的发鬓,吻她敏感的耳廓,唇吻的力度彷彿要将她吞吃入腹,这让王若宾不禁有些颤抖,她好像不小心打开了男人身上那道祕密的门,放出了真心的野兽,但她知道自己其实心甘情愿,即便被拆吃入腹也无所谓。
热烫的性器随着吻到耳边,随着男人开始呢喃她的名字的瞬间再次冲进体内,强烈的刺激让她不能自控的夹紧了环绕男人的腿,身体诚实的反应像是敲在男人理智上的最后一击,控制了她的双手的那双手转移了阵地,紧紧的扣住她的腰,以此为施力点似的,男人精瘦的腰高频度的动作了起来,热烫的肉柱快速的抽插着,磨红了她为他绽放的花唇,也磨出了情动的春水,随着交合的动作,不止的流洩。
精液释放在隔绝彼此的薄膜内时,两人的心跳和呼吸正以同样频率高速的运作着,王若宾伸手摸上赵思危沁着汗的脸,仔细地端详着男人现在的样子,那红热的脸颊、微蹙的眉心、迷离的眼瞳,似乎全是为了自己痴狂的证据,她笑了起来,将男人的脸拉的极近,近到她只要轻轻抬高下巴就能吻上那红艳的薄唇。
这吻像是在平抚彼此过度高昂的心,温柔又绵长,赵思危的手不再钳着她的腰,而是以肘撑在床上,手掌温柔的抚着她同样的汗湿的发际,眷恋又深情的摩娑着。
一吻终了,男人微微撑高了自己,让彼此拉开了距离,那迷离的眼睛逐渐清明,看着王若宾的视线满是似水柔情,他的指尖轻轻碰过她的眼睫,然后贴在她的颊上,拇指摸上她被吻肿的唇,就这么无声的摩娑着。
王若宾能看出他的眼里有千言万语,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而选择不说出口,明瞭这些的瞬间她觉得心口一阵悸动,她知道这多半是冲动,或许未来会后悔,但她还是决定开口。
在赵思危带着惊与喜的目光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且细但却无比坚定地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四十五、以前
坐在浴缸里,王若宾看着自己露出于水面之上的膝盖,有些出神,脑袋里还在不间断的重播着稍早自己在赵思危床上不慎洩漏的真情,脸上的红晕说不出是因为迟来的羞怯还是热水蒸腾所致。
坐在她身后的赵思危像是能理解她安静的原因,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替她拆着右边的辫子,他的手缓慢又慎重,深怕动作太大就会打扰王若宾的思绪一般。
王若宾把下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自己小腿胫骨上打着拍子,看着浴缸里的水被自己的动作惹出阵阵波纹,突然像是终于做足了准备似的,她侧过头看向身后的赵思危,轻轻地喊了声「小叔叔」。
男人没有抬头,还是专注地看着那解到一半的辫子,但脸上浮出笑意说道:「我怎么又变回小叔叔了?」,王若宾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叫习惯了」她说着把脸颊枕在膝盖上,就这么看着拆完右边辫子开始拆左边的赵思危。
男人似乎对她的答案没有不满,神态大度的说:「也好,你叫我的名字会让我有点…」,话到这里男人变得欲言又止,王若宾忍不住追问:「有点怎样?」,抬眉看了眼王若宾那顽皮的神情,「有点反应过度」赵思危答得有些无奈,但他总是对她不由自主的诚实。
「是什么反应?」王若宾有些明知故问的继续追问,男人的脸瞬间红了,他又避开她的视线,淡淡地说:「再问你就危险了」,王若宾瞬间闭上了嘴,她当然知道他话里说的是什么,稍早的交欢太过疯狂,她现在可没精力再来一次,于是乖乖地转回头,百无聊赖的拉过一缕发丝绕在手里反复捲着。
男人见她又不说话,忍不住问:「你刚刚叫我要说的还没说吧」,王若宾顿了顿,安静了一会,才在赵思危耐心的等待中再次开口,「之前,没能明确地给你答复,不是因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她说着,觉得有些语塞,顿了顿,听见赵思危轻声的应道:「我知道」。
那句「我知道」彷彿是一种准许,那一直梗在心口的情绪瞬间溃堤,眼眶被涌出的泪佔据,王若宾吸了下鼻子又继续说道:「以前我每次谈恋爱,都没有什么结果,不管是怎样的对象,我对他们来说好像都很次要,好不容易有一个谈的长的,甚至谈到结婚了的,结果也是一样…」
赵思危看她把话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蓄在眼眶的泪也同时滚落,知道那是她心上鬱结许久的伤,忍不住放下手里还没完全拆开的辫子,将王若宾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头,试图安抚她逐渐激昂的情绪。
其实王若宾本不觉得自己会说着就哭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对感情上的失败习以为常了,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殊不知说出口的同时,那反复受的伤就疼了起来,提醒她,她是多么地没有价值,像是用过即丢的卫生纸。
「小叔叔…我很怕…怕你也会对我这样,所以…」说到这里,王若宾已经哭得有些接不上气,她觉得自己的胆小很丢脸,更羞愧自己未审先判的把赵思危也假想成那些人的同类,因为那很伤人,可是她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如果再次被弃如敝屣,她的心将不会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