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勇气教会被烧掉这种风景算是难得一见吧,其实也不是独自一人,许许多多的路人跟着我一起围观着,但他们没有我聪明,站得都比我更靠近一些,闻到我们教会燃烧时的黑烟,他们开始嘻嘻哈哈很不严肃,摇头晃脑顺着火光跳起舞来。
嗯,看来我偷藏在分部的那箱迷幻香菇终于也被烧掉了。
没拿出来,那是我的弔念。
虽然柜檯小妹一直严禁我在教会里嗑香菇,但死亡是人类一种很经典的转变过程,我猜想或许她现在思想会比较开放点,所以我将整箱烧给她跟教会里的其他人试试,说不定她们现在在上头正举办着迷幻派对,嗨的跟什么一样,只不过排除我一人在外,让我有点寂寞。
我过去是名杀手,超强的那种,作为一名专业的杀手,我自然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但那些就只是藏身处而已,不是家。
家应该是不管你怎么出外冒险放荡,不管你在外头怎么惊天地泣鬼神,回过头来还是可以放松耍智障的地方。
怎么样的冒险跟丰功伟业,在家里面就只能浓缩成几句话的吹嘘,被以『是是是你好棒你好棒』跟白眼来敷衍了事,可是这样就够了,至少在这里有人肯听你吹嘘,不管你因工作去到多远多久才回来,满身疲惫时,总有个人在这等你,认真问你发生什么,拜託你好好说明不要胡扯半天。
对我来说,这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在成为勇气祭司之前我是个杀手,在成为杀手之前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真正的家人是什么,但我想柜檯小妹对我来说,应该算是最符合家人定义的人吧。
现在我失去了这样一个人,我心想,看来我又需要一个新的人来填满空白了,而那个人,是个能为这件事负责的人。
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