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站在明园那寂寥安静的路灯下,给好友苏月打电话时,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一滴一滴。
回忆真是伤人。 那时同意周应淮的提议,双方怀着不纯的心思接近,难道就没预料到让你沉迷的东西,也能毁了你?
江檀,你预料到了的,你只是爱做梦,以为自己能将高岭之花摘下来。
可他对你,只有宠,没有爱。
江檀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笑。
几分钟后,苏月开着车,终于出现在了江檀面前。
她从驾驶座下来,表情愤怒的帮江檀搬行李,一边搬一边骂:“周应淮究竟还是不是人啊!这么晚了!他竟然让你一个人搬家!”
江檀不吭声,在副驾驶座坐下,捏着安全带的手哆哆嗦嗦,她系了半天,才终于吧安全带系上。
苏月放好行李,拉开车门的瞬间,被江檀的样子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檀...檀檀,你别哭啊...你这么好看,什么样的男的找不到?”
江檀表情麻木的摸了摸脸,摸到了一手的眼泪,她的声音沙哑:“我在哭吗?”
也许是太痛了,于是痛到失去知觉,连自己是不是在哭泣,都变得迟钝。
苏月叹了口气,心疼的说:“没事的檀檀,日子还长呢,你会忘了他的。”
江檀不说话,木然的看着窗外。明园最后的一段路,在视线中疯狂倒退。
江檀闭上眼,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虚弱破碎:“周应淮,再见...”
无人知道此时的明园,周应淮依旧坐在沙发处。
他在抽烟,整整一夜。
明园的灯,也亮了整整一夜。
他记得的,江檀怕黑。
江檀和周应淮分开的事情,就像是一颗小石子,砸进了波涛汹涌的海面,激不起一丝丝痕迹。
就连分开这件事本身,也是在几天之后,才被周应淮身边的人得知。
郑珩出院了,给周应淮打电话,说:“什么时候过来玩啊?好久没见你的檀檀了。”
彼时周应淮坐在维熙集团的万丈高楼上,对面的灯塔璀璨,明亮夺目。
他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致,缓缓的说:“看不到了。”
“你不至于吧?江檀都原谅我了。”郑珩还以为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一本正经的解释,“周应淮,我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江檀能做到这个份上,我佩服。”
“她做什么了?”周应淮眸色深沉,漾开容易叫人沉溺的暗潮。
郑珩看不见,从周应淮的声音中更是听不出端倪,便一股脑的把江檀找自己道歉,请自己和解的事情一股脑说了。
“你说说,怎么会有江檀这样的人啊?怪傻的。”郑珩笑着说:“咱两要是真的闹掰,她道歉有什么用,想东西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