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声音凉薄,掺染了夜色凉凉,越发刺骨:“我要带江檀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接任何人的电话,当然,包括您的。”
“周应淮!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墨行简直是怒不可遏,他一双眼睛拉满了血丝,咬牙切齿的说:“你难道真的想要弃周家于不顾吗?你肩膀上的责任,你都忘了吗?”
“我从没将周家当成过我的责任,周家只是我的权利。”周应淮毫无反应,淡淡的说:“我的责任是江檀。”
周墨行想,周应淮这是彻底摊牌了,连装都懒得装了。
他脸色紧绷,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周应淮哪里管他是怎么想的,继续淡淡的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先挂了,周家那边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处理。”
说完,没有给周墨行回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家祠堂,周墨行看着手中已经被挂断的电话,胸口气得起伏不定。
宁含樱一身浅色旗袍,她今年已经五十有多了,但是看起来最多不超过30岁,有种说不出的优雅美丽。
周应淮的眉眼,其实更像宁含樱。
此时,宁含樱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周墨行,她拍了拍他的背,道:“你和应淮之间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有必要每次都闹得脸红脖子粗吗?”
“含樱!这小子就是被你惯坏了,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得太自在,现在才这么目中无人!”周墨行气得不行,偏偏面对自己的妻子,又是没办法生气,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下去,“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你在这里只顾着生气,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我怎么睡得着?”宁含樱笑着挽住周墨行的手臂:“反正周家那些人也是明天才会过来,到时候再说也不晚。应淮这次是冲动了点,但是他在周氏的时候布局缜密,现在就算是一段时间不在,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周墨行表情稍有缓和,叹了口气看着宁含樱:“你还真是会给他开脱!”
“你和应淮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哪里有什么开不开脱的?”宁含樱无奈的笑,柔声道:“我只希望你们两个都能身体康健,开开心心的。洋山港的烟花,我也看见了,说实话,挺好看的,那个叫江檀的姑娘,也没那么差。”
周墨行算是听明白了,不由得皱眉,“含樱,那个江檀就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儿,甚至连父母都早逝,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嫁进周家?”
“怎么不行?”宁含樱轻轻摇晃着周墨行的手臂:“我就觉得人家小姑娘挺好的,长得好看,又是自己创业,上进聪明,我还担心她瞧不上应淮呢!你自己的儿子,脾气有多不好相与你不知道?”
周墨行无奈的看着宁含樱,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道:“行,你说的都对,我们先去睡觉好不好?”
宁含樱闻言温柔一笑,道:“好,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让人送一盏燕窝进来。”
两人说着话,相携着离开了祠堂...
洋山港的闹剧,周大公子在众目睽睽下,为博美人一笑又是烟花又是下跪穿鞋,已经成了整个上流圈子无人不知的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