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以动物来形容,于梓然和常予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品种。
常予盛就像阿拉斯加的苔原狼,纯净高雅,一贯如雷不动的行动中隐隐彰显着狠戾;而于梓然就是一只按兵不动却危险的孟加拉猫。
在常予盛话音落下后,于梓然只是微笑着,面上却不太好看。
陈已秋见状赶忙道:“是我没告诉你我不能吃牛肉,让你浪费钱了。”
闻言,常予盛侧过脸盯着她的眼睛。
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我替你吃就不浪费了。”
说罢,常予盛又望向于梓然。
“你会介意吗?”
于梓然将那块递给陈已秋的牛肉搁在碟子上,垂眸盯着常予盛推过来的陈已秋的牛排,舌尖抵了下腮帮子,心间隐隐有股无名火,气得他想发笑。
可是他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他在陈已秋的面前是个善解人意的绅士。
于梓然抬眸,耸肩撇嘴的同时大方地将那碟牛排推前去。
“当然,”顿了顿,他才眯起眼睛笑,“不介意。”
常予盛假装没看见他眼眸里的敌意,自顾自道:“那我也不客气了。”
随后他收回揽住陈已秋肩头的手,直起身朝于梓然微微点了下头后,便拉开椅子坐下。
陈已秋看着眼前的状况,登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常予盛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又和她……还有于梓然同桌吃饭,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的阵容。
她稍微凑过去常予盛身边,想问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实在有太多疑问了。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对面的男人已经抢先发问。
于梓然望着从容不迫切着牛排的常予盛,沉下了表情。
“你是已秋的哪位?”
陈已秋顿了下,闻言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左边的男人。
她沉默不语,其实是想听听常予盛会怎么回答。
虽然她已经很明确知道了答案是什么。
可是心脏还是忍不住悬空起来,在空中摇摆不定。
她看见常予盛停下切牛排的动作,沉默一瞬,才缓缓道:“我是她哥。”
我是她……哥。
陈已秋稍稍吃惊,她瞪大眼睛看向常予盛,想从他表情中抓住什么遗漏的东西,却至始至终只看到淡然无痕的神情。
她心脏跳动的频率加速,因为他的这一句回答。
为什么他不说是“表哥”?
“哥”是什么意思? 内心如百爪抓挠,她迫切地想追问。
可是眼下情况不允许。
她蹙起眉头,兜不住心事,面上立马表露出心事重重。
随意的抬眸中,她不经意瞥到了于梓然。
他正定睛望着她。
“你们感情看起来很好,一点也不像兄妹。”
这句话是对着陈已秋说的。
闻言,陈已秋心跳仿佛停止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说的就是这个情形吧?
在她听起来,仿佛心底的秘密被捅破了,现等着被人审判。
她紧张得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奈何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常予盛抬眸,悠悠地将目光移到于梓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