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金石说。
“他还好吗?”蒋屹继续问,“杜庭政应该不会跟自己的亲弟弟动手吧?”
他语气里很有一种‘虽然他长得是个人,但是专门不干人事’的讽刺在。
金石怀疑自己理解错误。
因为从没有人敢对杜庭政讽刺。
“不会,”金石说,“大爷一般情况不会亲自动手。”
“当然了,”蒋屹脖子还在痛,嘲道,“因为有你。”
“当然了。”金石也说,有点自豪,“因为有我。”
蒋屹顿时觉得这几句对话纯粹浪费时间,转身上了车,“哐”一声关上了车门。
金石看着汽车开出门,耳麦响了一声,他按住话筒应了,匆匆返回去。
杜庭政正站在圆窗前喂鹦鹉,听见他进门,头也不抬:“送走了?”
“走了。”
杜庭政挑着两粒米喂给鹦鹉吃了,用小铲顺了顺它后脖子上的毛。
鹦鹉说:“金石。”
它在这里呆久了,声调还真有点像杜庭政低沉又带着一点磁哑的声音。
金石汗毛直立:“他问了我的工资,还问了三少的情况。我说够花,在家,他就走了。”
桌子上还扔着杜宜安的手机,静静地聚焦了一缕光,不知投到了哪面墙上。
杜庭政不置可否,吩咐道:“把手机还给杜宜安,告诉他,不许再联系他。”
金石听懂每一个‘他’分别代表谁。
他上前拿手机,屏幕晃动自发亮起,显示出上面的未读消息。
他想起蒋屹走时的眼神,小声提醒:“他们肯定会联系的。”
“怎么确定?”
金石也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涌现出来的直觉,迟疑半晌道:“蒋教授看起来,似乎不像是那么听话的人。”
他一点都不听话。 他戒备地仰着头,膝盖上是伤,脖子上是红痕,眼睛里却都是无谓。
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
杜庭政把尖铲放下,抬眼从圆窗眺望远方。
蒋屹刚刚离开的匆忙。
遗留下了一条围巾。
此刻攥在他的手心里。
·
中午这顿饭是早就约下的,蒋屹本来担心赶不上,如今虽然赶上了,但是迟到了不短的时间。
鹤丛给他倒水,倾腕看了一眼手表:“我下午坐班。午休时间宝贵,以后来不了就放我鸽子吧,我不介意,好回去睡会觉。”
“丛啊,”蒋屹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我受伤了,你快看看。”
他扬起脖子展示给他看,又去挽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