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臣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头晕目眩地艰难点头。
杜庭政松开手,拿了帕子来?擦。
杜鸿臣俯身?剧烈咳嗽。
他心里知道这算是?小惩大诫,如果杜庭政真的要处置人,那这些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他半晌勉强抬起头,说:“谢谢大哥。”
散了的宴会,还有下去以后不再?折返回来?的佣人,空无一人的客厅就是?给杜鸿臣的面子。
杜庭政能够亲手去教训的人很?少,大多时候金石可以代劳,除了两个弟弟以外,他很?少屈尊降贵亲自?伸手去做些什么。
现在多了一个,蒋屹。
蒋屹的事情杜庭政一般都会亲力亲为,要教训也是?亲自?下场。
杜庭政把手帕随手扔到桌上,和手机并排躺在一起。
他根本不用多说什么,杜鸿臣捂着嗓子点头,喉咙已经哑了:“我记住了。”
“你?自?然有你?的好处。”杜庭政说。
他不再?多看杜鸿臣一眼,交代让人送他直接去广州,自?顾自?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衣帽间?里果然还亮着灯。
杜庭政在月亮门外站了片刻,心里做好了蒋屹可能会大闹一场的准备。
他撩帘进去,顺着通道又进一个门,蒋屹在入目的沙发上躺着,眼睛轻轻闭着,眼睫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睡着了。
杜庭政站在后面看了片刻,放轻了脚步,扯过一旁叠好的毛毯来?,给他盖到了身?上。
这几?乎接近于无的响动依旧把蒋屹吵醒了。
他睁开眼发了一会呆,好似才?魂归故里一般,眼睛里有了平常的神采。
“嗯?”他躺在沙发上,懵懂地望着杜庭政,哑着嗓字缓慢地问,“结束了?”
杜庭政低身?观察着他。
蒋屹伸了伸胳膊,坐起身?来?,站在沙发上。
这样他就比杜庭政高了一截,可以轻易地俯视他。
杜庭政以为他要为刚刚的事发火,刚要解释说他已经教训过杜鸿臣,以后没人能找他的麻烦,蒋屹却先一步伸出手抱住了他。
“回卧室睡觉吧,”蒋屹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挂,“困死了。”
杜庭政伸手托住他,沉默了片刻,抱着他朝外走。
蒋屹埋着半张脸,重新?闭上眼。
管家端着熬好的山楂糖水跟杜庭政走了个对头,见状退到一边。
他要跟上杜庭政的脚步,杜庭政却摆摆手不要。 管家只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