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右手不方便吗?帮你。”他的神态认真又严肃,如果不是孟为鱼清楚状况,会以为眼前人要帮自己写作业。
沈舟渡话落音,孟为鱼的左手终于突破层层障碍,从被窝里抽出来,大力按在他的脸上,破口大骂道:“色狼!色魔!不要脸!” “今天还算骂得比较客气。”沈舟渡松开按住被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会疼的。
孟为鱼抓住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和沈舟渡划清界限,但是仍旧按捺不住好奇心,憋了又憋后,别扭地问沈舟渡:“平常我都骂什么?”
沈舟渡想了几个相对委婉的词,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嘴巴一动一动。
孟为鱼听后,一开始差点想要骂回去,当他意味到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后,逐渐意识到了害羞。再顽强的意志,都败于现实面前。他将身体逐渐埋进被子里,终于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好累。
“睡不睡?”沈舟渡问他。
“累了。”孟为鱼诚实回答,主要是心累。
“那就睡觉。”沈舟渡提议。
“好。”
看孟为鱼彻底不折腾了,沈舟渡回到了沙发上,再一次躺下。他在被窝里调整位置,眼睛看向孟为鱼的方向,解释道:“我是真的担心你的手又受伤,所以才不让你乱动的。”
“放心吧,我现在完全不想动了,我的心已经死了。”孟为鱼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呵,胡说八道。”沈舟渡显然习惯他说话张口就来,玩笑多过真心话,“那我关灯了。”
“可以。”
房间内,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孟为鱼在黑暗中扭了扭屁股,感慨道:“这里的床比医院的床舒服。”
“那当然了。”沈舟渡回应他。
“你不是说要睡了吗?”孟为鱼笑他。
“嗯。”
“你今早回来没有睡够吗?”孟为鱼记得他早上就被自己赶走了。
“今早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就像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困了。”沈舟渡无声打了一个哈欠,冷峻的眉眼再一次柔和下来。
孟为鱼没有接话,果不其然,和他预想的一样,只要自己安静了,那一边的沈舟渡很快就重新睡回去了。
他拱了拱被子,手机也不敢玩了,干脆直接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暴雨已然过去,风的声音变得很安静。
深更半夜,起床的人迷迷糊糊地摸进厕所,然后在出来的时候,习以为常地摸上睡了好几年的床。借着窗子透进来的光,沈舟渡看了一眼熟悉的枕边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进入被子,伸出手,抱住孟为鱼,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