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露芩领着一群人到达指定区域。那是一个广场,荒凉的景色让萧露芩感到些许遗憾。她虽然没有真正在过往世界生存过,但每每看见这些荒芜的模样,便有些感叹。
「他们可能会这附近出没,好好搜寻,不要让那些人跑了。」萧露芩双手抱胸,高傲的对底下的人指示道。
「遵命。」底下的人不敢发牢骚,只得低声回应。
「得了吧,我知道今天是休假日。改天我在请你们吃好吃的。」萧露芩轻轻一笑,和他们好好约定。
萧露芩虽然不是个温柔的人,但她也从不亏待任何人,相应的奖惩她是不会忽视的。对萧露芩来说,公平是必须的。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虽然不喜欢她强硬的个性,却总是不去反抗,因为萧露芩为人处事从不藏私,内外分明。
「队长万岁!」几个人俏皮的说。
「好了,散开!」萧露芩将手平举于身侧,大家纷纷四散搜索。
四散之后,萧露芩把几体力比较差的人带在身边,两个人负责保障她的安全,其中一个人替她拿小提琴。
小提琴是他们家族的武器,和宿悠祤的钢琴是同个意思。萧露芩不像宿悠祤他们,喜欢将乐器数位化,她很享受实体乐器的触感,每次触摸都让她有种怀旧的感觉。
萧露芩是的很念旧的人,她的记忆力很好,彷彿能记住从小到大的任何一件事情,但这也让她受困于过去,久久走不出阴霾。
「这可能得花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其中一个先去准备水和食物,免得大家累坏了。」萧露芩微微皱眉,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也渐渐不安起来。
从宿悠祤通知她过来,只过了短短十多分鐘,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才对。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萧露芩暗忖,「反抗军要马避开他们的视线离开了,要马他们深入了城镇,到了復甦之城附近。」
萧露芩开始担心起来,怕任务失败。她从来没有失败过,也同样不希望这成为她的第一次败笔。再者,他们越接近復甦之城,也就代表叛乱随之接近。
萧露芩看着手掌,拳头紧紧握起。她不会让復甦之城崩塌的,这是她和宿悠翔的约定,这是宿悠翔的梦想。萧露芩至今依旧深深爱着宿悠翔,他的温柔、他的认真……彷彿每一点都在吸引着她,每一点都让她深深着迷。宿悠翔也一样,他也同爱着自己,他俩就像天生一对,有着同样的兴趣、同样的愿景……
但他却早一步离开了。被那些叛乱的傢伙们射杀了。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萧露芩咬紧下唇,不甘心的看着前方。
「现在执行分区调查。」萧露芩比了比手势,以免太远的人听不见她的声音。
他们已经调查了好几个小时,却连隻老鼠都没能发现。这让萧露芩紧张起来。她究竟有没有错过那些人?是不是会让大家失望了?
在她担心之际,她听见了东西坠地的闷声。
萧露芩回过头,看见一名穿着邋遢的人倒在地上。看那破旧的衣服就知道是反抗军的人。
「人在那里!找到了!」其中一名队员大吼道,大家纷纷看向那儿。
队员立刻按照先前的训练追击。
反抗军也四散而逃。萧露芩观察了几秒,决定好要追捕谁。
她选择了身上带最多东西的壮硕男子。看得出来他并不是队长,实际上,他也没有要抓队长的意思。太快抓住队长,可能激起反抗军的抵抗意识,还是先抓几个小嘍囉问话吧。
「小提琴。」萧露芩对旁边的人说道。
身旁的人立刻拿出小提琴,交付到萧露芩手上。
「拉什么呢……来点鍊手感的就好,那就《组曲第二号》吧。」萧露芩提起小提琴,将下顎靠在腮托上。
萧露芩看着琴弦,优雅地拉着小提琴。音乐响起的瞬间,空旷的广场顿时充满高雅的音乐。
声速在常温空气中约莫有每秒三百四十公尺的速度,跑得再怎么迅速,都无法逃离。这也是政府军将乐器开发成武器的原因之一。
她的小提琴主要利用音波扰乱敌人的脑波。凡是在他的声波范围内,某种高频声波会增加脑神经压力,导致出现幻听等精神错乱的现象。为了避免误伤队友,他们都会带上一种特殊的耳机,以抵挡掉那类型高频的信号。
「只要我动手……绝对不容许失败。」她喃喃道,声音虽然细微,却使人精神抖擞。
耳机对面的队员无不提高警觉,全力追逐前方的反抗军。
???
宿悠祤找了对方好一阵子,却没能看见那雪白的身影。
再令人垂涎三尺的山珍海味、再怎么国色天香的妖艳女子,他都没有心情去品尝、去玩乐。
不久,宿悠祤看见了林緹茵上个买家的身影。
宿悠祤暗自希望林緹茵不要在他的身边,却又害怕林緹茵不在这里,无法寻获对方的行踪。这种两难的情境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使他鲜少的在脸上浮出愁容。
宿悠祤亦步亦趋的接近,心跳不再像平常那般稳健,显得紊乱而错杂。
当他接近到足以看见对方时,宿悠祤抬起眼,往周围一看——没有林緹茵的身影。
这让宿悠祤暗暗松了口气。
「喔,这不是小少爷吗?许久不见。」那个人看见了宿悠祤,走上前来打招呼。
「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宿悠祤板起脸,不悦的看着对方。
他的名字是段忠稜,是和父亲相当友好的一名企业家。宿悠祤不喜欢对方,他原本把林緹茵藏的好好的,这傢伙却把事情对父亲全盘托出,害得自己名声败坏,又得重新受训。
早在宿悠翔死前,宿悠祤便从受训结业,担任了巡查队的司令之一。谁知这傢伙从中破坏,使得他被接连降职。这也是他不再愿意认真工作的主因之一。
「别这么说,我和老爷的交情可好了。」段忠稜双手抱胸,趾高气昂地看着宿悠祤。
「你大可放心,段先生。我马上就会除掉你。」宿悠祤一向很讨厌他人用高傲的模样看着自己,他喜欢压着别人的感觉,踩在他人身上的感觉比什么都更让他愉悦。
「你话可别说太早,别忘了今天宿律轩会来。」那人撇撇嘴,一脸自鸣得意的样子。
「你已经没大没小到可以直呼父亲的名字啦?」宿悠祤故作震惊的说。「还是你觉得他已经没有用处了?」
「怎么会呢?想想这復甦之城可是他一手撑起的呀!没了他这里该由谁接管呢?」段忠稜双手一拍,瞇眼瞪着宿悠祤。「我都忘了,原本内定的人选出意外死了呀?难怪他要硬撑到现在,若不是你这幅德行,他就可以安享天年了。」
这瀰漫着火药味的对话传入周围的人耳里,大家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这里,想听清他俩的对话。
宿悠祤是宿家的唯一继承人,但外在评价甚窘,实在令人难以信服。至于段忠稜,虽然大家对他的印象八成是宿家的哈巴狗,却也做出不少贡献。
宿悠祤撇过一眼,发现情势对自己不利。他不喜欢在公眾场合和别人说嘴,太多庸碌无为的傻瓜聚集在这,即便不明瞭全局也想说三道四。宿悠祤不想沦为他们的茶馀饭后,于是快快把话说完。
「我这幅德行?我个人『管见』您也没有多少作为啊?顶着朋友之名坐收渔翁之利的先生。」宿悠祤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噢!先前你还凭那矇昧无知的脑批评我的琴技,我还『以为』你有两下子呢!果真不应听其言而信其性的,对吧?」
言毕,宿悠祤逕自转身离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令人不寒而慄。
宿悠祤听段忠稜说父亲要来,却迟迟不见对方现身,他心里也很是困惑。一般而言,宿律轩这样一板一眼的人是绝对不会迟到的。
「是不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宿悠祤蹙眉,心里很是不安。
事情越来越多,这让宿悠祤很不高兴。他不喜欢事情越来越超脱自己掌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