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奉行什么爱比万物伟大,爱人比爱自己重要的这种鬼理论,人跟人之间本来就有一个天秤,一方倾尽全力的付出,根本得不到幸福,彼此互相,你爱我,我爱你,程度不相上下,或者你爱我多一点,这样才会比较容易得到幸福不是吗?从小到大我都如此告诫自己。
不奢望刻骨铭心,只要平淡顺心,对方永远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结果现在自己,却陷入了这困境。
带婪燄和雷湛去看暮x之城,自己的确带有私心,只是想让他们看看,种族差异的不同,当然也能相恋,可该如何爱对方,婪燄和雷湛却不会,对他们而言,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唾手可得,突然出现一个他们无法轻易得到的我,现在的感情也不过是由佔有欲和好胜心堆叠而起,直到自己甘愿为他们付出一切时,那感情恐怕也会随着新鲜感烟消云散吧!
回过神,发现镜中倒映着婪燄,我一顿,「怎么起来了?」不露心绪的勾起微笑。
「你整晚没回来。」他回以微笑。
「抱歉,因为昨天有点事,所以就暂睡在陈彬那一晚了。」
他扯了一下眉头,又马上恢復原状,「小梓,我肚子饿了。」
「你昨晚没出门?」我惊讶。
他沉默,看着我的眼神扫过整面全身镜,眼神变得炙热,我一怔,跟着望向镜中的自己,只穿着单薄的内衣裤,赶紧套上手中的连身裙,扣上胸前的珍珠钮扣,他一手握住我要动作的手,另一手学着我刚刚的动作,指尖轻触我的结痂,「还痛吗?」语调平淡却温柔得实在。
「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说,「老师来检查我伤口的时候有说,因为你的药,所以我才能好得这么快,听说那个药很贵重,对不起,让你破费了。」
「应该的。」微笑多了一丝愧疚。
「那不是你的错,」我明瞭的开口,他一愣,「何况爱真只是太爱你了。」
「我不需要爱。」他的语调仍旧平稳,但我依然听见了些许的嘲讽。
我垂下眼帘,在心底轻声叹息,「我知道。」
重新抬眼看他,「不过你应该很气爱真吧!毕竟她对你下药,本来是想趁机赖上你,结果却便宜到我,还坏了你打算拍卖我的价格。」毕竟处女的价格比较高。
「不过你老实说就好,何必骗我说碰我是因为要气雷湛的关係?」我略略责怪,「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对我负责的。」像朋友般的谈笑着。
他的笑容变深,「那谁碰你你就会叫他负责?陈彬吗?」
我一怔,因为他的笑容深沉得危险,「……应该也不会吧!」我想了想,挣脱他的手继续扣完釦子,「因为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上一个女人的话,不需要任何要求,便会主动负责。」绕过他,往门口走去。
「所以你从不打算勉强任何人?」
「是啊!人跟人之间何必这么辛苦?」不在意的耸肩,「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也不会幸福,而我要的,不多,就只是一份简单的幸福,所以为什么还要勉强别人?总会有人愿意发自内心的爱我,如果没有也没差,自己一个人也挺轻松的不是吗?」偏头对他露齿一笑。
婪燄的心尖一震,我不再理会的走出房间,去到厨房做起早餐。
一个怀抱由后袭上,我吓到,手中的盐巴不禁多洒了几把,「我讨厌吃红萝卜。」抱怨的嘀咕。
「陈彬你是想吓死谁?」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瞟了他一眼,「等一下不准给我喊咸,还有不可以挑食。」
「今天吃什么?」他亲密的把下巴靠上我的肩头,手环着我的腰。
「本来想做玉米欧姆蛋配火腿的,不过你快迟到了,还是换火腿蛋吐司就好?」我提议。
「没关係,我今天十点才有课,而且我不要吃吐司。」
「好吧!」将打好的蛋液倒进锅内,拿起锅铲,因为他的拥抱显得绑手绑脚,「哎唷,去旁边啦!」
「不要。」
「你再烦就不给你吃早餐了。」落下狠话。
「无所谓,反正比起早餐,我比较想吃你。」热气搔痒的吹向耳际。
「啊!」我敏感的尖叫一声,丢下锅铲,摀住自己的耳朵,「陈彬你……!」转头瞪向兇手。
听见叫声的两个男人衝出房间,来到案发现场,映入眼界的是一对男女拥吻着,男的游刃有馀的关上火,将女人抵在自己与障碍物之间,女人则是无法抗拒的接受热吻,娇羞无力的藉由男人撑着自己的身体,反而像是热情的贴上男人的身躯。
不爽,着实的不爽。
无法再压抑那连日下来的怒气,没有人知道自己盛怒的原因,只知道,自己真的起了动手的念头……
瞬间,陈彬被扯了出去,发出剧烈的声响,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我喘了口气,看清眼前的画面,是两个冷着脸的男人,「婪…婪燄?雷湛?」我怔愣着。
倒在地的陈彬,撑坐起,殷红的血丝从嘴角流下,不屑一笑,「陈彬!」惊见血跡,我慌张的跑过去。
一把拉住,我回头看过去,挣扎想甩脱桎梏,「婪燄放开我!」
「你在乎他?」英俊的脸孔线条紧绷,金瞳微微瞇起。
我僵硬的傻住,体内危险的警铃奏响,「张梓,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雷湛沉声,十足的警告意味,头一次看见这样充满威胁性的雷湛,让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