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门关合上的声音太响,客厅的小猫吓得叫了两声。
周良晏看着被困在门板与自己臂弯里的青年,垂着眼晦暗凝视着对方,对方抿着唇似在指责他的行径。
让开。衣琚直视着男人。
周良晏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对方,微微扯了下唇角,衣琚你很可以。
话专往人疼的地方扎,就这么想走么? 见衣琚别开了头,周良晏也不恼,手指挽了下对方的发丝到耳后,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然后开口,好聚好散么?
周良晏重复对方的话,面色有些古怪。
而衣琚眼眸动了动,没有言语。
卧室中的时钟秒针一声声嗒嗒做声。
好。
周良晏突然让开了身体,拿开了控制对方的手,像是刚刚的强留只是一场短暂的情绪失控,如今理智回归,便体面地任由衣琚来去自由。
衣琚听到周良晏的话,心房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砸碎于腔底,胸腔的咳意被衣琚强忍住了,面上依旧遮掩地很好,平静如水。
我只一个问题,我们就散,周良晏定定看着对方。
衣琚眼眸无波,点了点头。
衣琚。周良晏寂然望着对方,今天我放你走,以后我还能见着你么?
闻言,衣琚呼吸窒住了一瞬,他看着对方再次逼近自己。
周良晏擒拿住衣琚右臂,衣琚瞳孔缩了缩,试图挣脱却被别的死死的,周良晏利落拉着他的衣袖全部推了上去。
从前注射的安定,成夜吃的安眠,如今药物失效,自|残还做成被磕碰的淤青...
衣琚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知情?周良晏字字紧逼,眼中血丝红通得骇人。
站在山上窗前,你想的是什么,你敢说出来么?今年的那幅夜,你画的时候在想什么,你敢承认么!
你和晏哥说,这些都是假的,我现在就放你走,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周良晏压着怒意低声道。
衣琚脸色惶白,咬着唇看着周良晏,他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捅破他们之间一直保留的窗户纸。
良久后,衣琚震恐的心神一点点归位,他看着周良晏忽的笑了,语气疲惫,所以说晏哥心善。
周良晏太懂他了,衣琚自见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那些不曾说出口的心思,在对方面前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