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阴郎:“你……”
“我怎么了啊?”沐阳没觉得奇怪,“你脸色这么白,又要晕倒,摆明了低血糖啊。我给你吃糖还错了?嘴还张着干嘛?赶紧闭嘴吃糖啊。”
沐阳抬手放在他下巴的位置,用力一抬把他的下颌骨闭上了。
严阴郎回过神,受惊般的后退几步,舌尖在硬物上顶了顶,一股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酸味大于甜味,刺激味蕾不断分泌口水,被这样一打岔脑子清醒了不少。
沐阳被他奇怪的反应逗笑,“你干嘛啊?怕别人摸你啊?”
确实,严阴郎对别人的触碰有一种恐惧感。 小时候每次张勇南碰他就代表要挨打了,粗糙的巴掌和孩子细嫩的皮肤碰撞,留下一个个淤青的掐痕和肿大的手印。
严阴郎慌乱的移开视线,嘴里含着小圆球问:“你…给我吃的什么糖?”
“就普通的橘子糖,太甜了吗?”沐阳问。
严阴郎摇头,“酸。”
沐阳得意地说:“酸才好呢,酸才提神。你这是要去医务室?”
“恩,我找不到。”
沐阳靠着墙上,神色傲娇,“早说呀,我知道路。”
严阴郎嘴里的酸甜味越发浓郁,很少吃糖的他对这味道竟然有几分迷恋,他咽了口唾沫,低低地问:“那你能不能带我去?”
“可以啊,”沐阳爽快答应,“不过嘛……”
严阴郎疑惑地看着他:“?”
“你得请我吃东西啊。”沐阳笑嘻嘻的,“我请你吃糖了,又帮你领路,你是不是也要礼尚往来?”礼尚往来……
这对严阴郎是无比生涩的人情世故。
十七年来他没有一个朋友,也没人教他应该怎样和人相处。
原来别人帮助了自己需要礼尚往来、别人给自己吃了东西需要请回去。
严阴郎努力隐藏自己的无知,强装镇定的点头,“好。可我现在没有钱……”
“又不是让你现在请,你记住就行了啦。”沐阳毫不介意,主动出手扶着女同学的背,帮严阴郎省力,“走吧,医务室,前面左拐。”
医务室里开着空调,一踏进去严阴郎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冰凉舒适的感觉让灵魂彻底活过来了。
穿着白大褂的女老师让他把同学放在床上,检查一阵说:“她这是中暑了,不严重,让她在我这吹会儿空调散热,等会儿醒了我给她喝点藿香正气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