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阴郎心里一软,什么疑问都烟消云散,接过碗去给他盛汤,起身时目光却瞥到了玄关处的行李箱。 他步子停住,回头问:“你的箱子?”
沐阳目光闪烁,微微点了点头,“嗯……”
严阴郎越发疑惑,今天的沐阳似乎总是怪怪的,在刻意回避他们之间的触碰,没有平时自然、笑容也少了,像是心里压着事儿。
“你带箱子做什么?”他问。
“你先去做饭吧,”沐阳脸上挂着笑,手指扣着布艺沙发的纹路,掩盖自己的心虚,“吃完饭咱们再说好不好?”
严阴郎站在原地没动,执拗地看着他。
沐阳的笑容渐渐消失,微微垂着眸。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空气凝固,方才温馨的气氛一扫而光。
最终,沐阳开口:“收拾衣服。”
严阴郎握着碗的手指微微用力,“你以后不来了?”
“嗯。”沐阳费劲地发出一个鼻音,挤出一个笑,“之前偷懒,时不时来这麻烦你。我后面……后面……”
他说得语无伦次,根本没意识到说了些什么就把自己逼入死角,慌乱地找借口,“我后面……有个音乐比赛,我得专心练习,所以……可能没时间过来了。”
严阴郎紧抿着唇,眸光晦暗,“为什么?”
沐阳以为他要问别的,比如“你比赛和在我这里住有什么冲突?”、“之前住得好好得好好的,偏偏这时候就麻烦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措辞,但严阴郎这一问倒把他问懵了,“什么为什么?”
“是因为于敬吗?”严阴郎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紧迫。
好端端地怎么扯上于敬了?
沐阳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和于敬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严阴郎呼吸微重,倔强地盯着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沐阳被他这反应搞得莫名其妙,站起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捧他的脸,“怎么了?”
怎么搞得受了委屈一样……
严阴郎像他刚才一样,身子往后退了退,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厨房。
沐阳胸口发闷,把羽绒服解开透着气。
他一直自虐般地把自己捂成粽子,心里的郁结一直得不到发泄。
严阴郎的一言不发让他更加的难过。
干嘛啊?这人是在甩脸色吗?
是自己想搬走的吗?
严阴郎把鸡汤盛出来放桌上,然后又沉默地回去继续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