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苦笑一声,“但愿吧。”·
下课铃一打响,各班的人蜂拥而至地冲向食堂,待严阴郎不紧不慢地把东西收拾好,教室里……乃至整个高一都没人了。
他出门后没有朝食堂走,而是去了老师办公室。
老师们有特权,可以在学生开饭前十分钟把饭打到办公室吃。
严阴郎算准了时间,走到办公室门口敲响了门。
“请进。”
办公室里只有邓琳一人,她面前放着三个碗,米饭、菜、汤各用一个碗装着,旁边还摆着一个小巧可爱的渣盘。
赵麟他们不止一次吐槽过班主任的无效精致,脚边就是垃圾桶,非得用渣盘,多洗一个盘子不嫌累吗?
邓琳看到他来有些意外,“严阴郎,你不去吃饭?”
“邓老师,我来是想问沐阳是不是生病了?”严阴郎站在她面前,淡漠地问。
邓琳笑了笑,“这个我不清楚。”
严阴郎:“您之前说过他是身体原因。”
“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邓琳一针见血。
严阴郎:“……”
邓琳眼里透着了然,“沐阳连你都没说,就说明不想让别人知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严阴郎的情绪有一丝起伏,“他跟我说的,和你说得不一样。”
邓琳挑眉:“噢?他怎么给你说的?”
严阴郎嘴唇紧抿着,眼神紧迫。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自己去问他。”邓琳说,“他想告诉的话自然会说,不然怎么着都没用。”
严阴郎更加笃定,“所以他真的身体出问题了?”
邓琳没有正面回答,“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食堂吃饭吧,再晚点儿只能喝洗碗水了。”
严阴郎没有逗留,利落的转身走出办公室。
如果昨天是猜测,那么今天就是来找班主任求证的。
尽管邓琳没有明说,但和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凛冬已至,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刮似的生疼,空中飘着小雨,整个城市潮湿而阴冷,枯枝落叶萧萧,凄凉而冷清。
严阴郎没去吃饭,而是去厕所里抽了根烟。
他是在这短短一周内学会的,心里的焦灼和暴躁混杂成复杂的暴戾情绪在体内乱窜。
沐阳迟迟无消息让他整夜不得安眠,盯着手机坐到天亮成了常态。
说来也奇怪,当年严阴郎受尽刘勇南的折磨,他仍能苟且偷生。如今沐阳短短一周的推拒、失联,足以让他情绪近乎崩溃。
得到过阳光后就不再想回到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他是被日光眷赖过的人,如今骤然和他生命中的光切断联系,那是从骨子里浸出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