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继续和他吵下去了。
怕会忍不住上去挠花他的脸,大骂他渣男,然后鱼死网破,以难堪收场。
她在浴室门口穿上凉拖鞋,开始卸妆洗漱。
因为哭得凶的缘故,脸上的妆都花了,她在浴室里折腾的时间有点久。
霍砚迟看她快一个小时了也没出门,就想走过来屈指敲门,结果刚抬手,门就开了,她穿着一件特别保守,连锁骨都没露出来的睡衣出现在他面前。
“起开!”
秦蔓很淡的扫了他一眼,连推他都不愿意推,很冷漠的说了句。
霍砚迟迟疑了下,还是默默侧开了身子。
她从身边走过去时,一股清新的栀子沐浴露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了一圈,毫不避讳的钻入他的鼻息中。
看她径直躺在了床上,还关掉了自己那侧的台灯,他无声的站定了一会,还是举步走了过去,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躺进去。
再看她那纤薄的背影,实在是有些克制不住想去抱她的冲动,于是也就这样做了。 但还没挨上她,秦蔓忽然转身,他手臂就这样尴尬的悬在半空中,两人的脸也挨得近,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下一秒,秦蔓拧起了秀眉,连带着脸也皱了起来。
他是怎样?
刚刚吵成这样,都提到离婚了,还想上来抱她,是觉得自己在和他任性闹脾气而已吗?
她又气着了,被子里的腿也丝毫不客气的踹在了他的腹部,“滚!都要离婚了,再同床共枕想来也不合适,你自己睡书房去。”
霍砚迟被踹得‘嗯哼’了声。
先是挨了一巴掌,现在又被踹了一脚,还被骂说他内心肮脏。
真的,霍砚迟活了28年,第一次觉得委屈。
也有些恼,“秦蔓!”
“怎样?!”秦蔓的态度也很强硬。
霍砚迟抿紧唇,下颚线也紧绷着,衬得轮廓有些凌厉,他抬手压了压眉心,最终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下床,转身去了沙发。
分床可以,但不能分房。
已经很晚了,他也是真的很累,索性主动息事宁人,带着一肚子委屈和烦闷躺在了沙发上。
躺了没一会,还特意去衣帽间找了床毯子盖着。
屋子里变得很安静,躺在床上的秦蔓都能清晰的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
睡着了。
挺好。
现在冷静稍微回归了点,她才想起他刚刚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布满疲惫的红血丝。
因为他先睡着而生出的气忽然就堵在了嗓子眼。
很难受。
和昨天一样,她又是快天亮时才睡着的。
再次醒来时,是下午三点了。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坐着,怔了几秒,才慢慢回过神,响起凌晨和霍砚迟的争吵,她忽然觉得头有些疼。
还不是晕疼,是刺痛。
她深深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环视了圈周围,也没指望他会在家,便起身去洗漱了。
衣服也懒得换,径直下了楼,恹恹的喊着,“赵姨,我好饿,有吃的吗?”
“夫人,你醒啦。”
赵姨从厨房走出来,“有,知道您下午醒来会饿,饭菜我都给你热着呢,你坐会,我给你端饭菜出来。”
赵姨做事是个特别麻利的人,没多久就把三个菜给她摆好了,因为没有汤,还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
秦蔓无声的吃着,脑海里却在想着,和霍砚迟的事应该有个什么样的后续呢? 离婚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说实话,她到现在,心里依旧有气,所以对说出离婚这个两个字,好像并没有多么的后悔。
就是如果真的离婚了,她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还有一丝疼意。
想得越多,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绪就越多,心里就越烦,脑袋就越疼。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真的烦,年都过不好。
“夫人,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赵姨发现她一直在揉头,关心问。
秦蔓吃着饭,摆手,“没事,就是白天睡多了,脑瓜子疼。”
音落,大门‘叮’的一声就开了,身穿黑色大衣的霍砚迟在门口换了鞋走了进来,看她还在吃饭,就猜到她刚醒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