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似是一句很寻常的交待,但乔霈屿却听懂是什么意思。
他点头,“嗯,我知道。”
送走他们后,乔霈屿也没着急离开,站在机场外,任由暖阳倾洒,直到有一架飞机从湛蓝的天空掠过,留下一道白色的云痕。
手机正好响起,里头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boss,已经就位了。”
“嗯,没被人发现吧?”他淡淡问。
“没有。”
“知道了,把人看好。”
挂了电话,他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惨白的面容和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冷和狠厉不太相符,却也是转瞬而逝,很快恢复了平静,一丝波澜未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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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京郡郊外一个废弃烂尾楼内。
即便有暖阳,少了两面墙的楼层里,显得十分空旷,阴风测测,带着刺骨的寒凉之意。 中间有个很大的炭火盆,靠近一点还是能感受到些许暖气。
周子牧被绑着丢在了海绵垫上,眼睛被黑布蒙着,这会幽幽转醒,冷风肆意的空旷感让他一阵心生一阵恐慌。
“谁?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可能是昏睡了好几个小时的缘故,他声音有些哑,这会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在冷风中,显得意外的……怂。
但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和回音。
好似周围没有人。
他更慌了,开始大声呼救,努力撑着身体想站起来,却最终被绑住的双脚绊倒,重新栽在了海绵垫上。
连着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他最后只能无奈的喊‘救命’了,可这空旷的地方,方圆十里连只鸟都没有,他的呼救突破天际,却也无济于事。
他喊了五六分钟,忽然听见有杂乱的脚步声,像是皮鞋声,分不清数量,但至少是三四个人以上。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把我绑来这里?你要钱还是要什么,这些都好商量。”
他循着脚步声的方向着急忙慌的说道。
话音落下之际,那些杂乱的脚步声也随之停了,空气里寂静了几秒,忽然响起一道温沉好听的男声,“还不快把周先生的眼布拿开。”
嗓音里不含任何杂质和情绪,就轻轻沉沉的,如果外头的暖阳,也像此时刮在脸上的冷风。
下一瞬,遮挡住他实现的那块黑布被拿开,刺眼的光线让他皱起了眉,半眯着眼睛,等渐渐适应了,才缓缓睁开。
面前的一幕才全部清晰明了的映入他的眼帘之中。
他的两侧两米开外的地方站了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个子男人,耳朵上还带着黑色耳麦。
而正前方三四米的地方是一个炭火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模样俊朗,神色和煦的年轻男子正蹲在火盆旁,手里拿了一个枯树枝正在火盆里挑玩着。
像是在烤火。
而他身边站了同样身高黑西装的四个男人。
六个男人身高差不多,穿的衣服相似,连面上那冷戾严肃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他要是猜的不错,这六个男人是保镖。
但他的注意力还是被那个烤火的男人吸引了,看得出来,这六个保镖是他的。
而且细细想一下,他本来还有些混沌不清的脑子突然就反应过来了,震惊的睁大眼睛,“你……你是……法庭旁听席……苏藜……他大哥。”
乔霈屿缓缓抬眸,拿着树枝戳着炭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忽然轻轻笑了声,眉眼却冷得像一口深山幽潭一般,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周先生,是想起来了。”
看到他这个眼神,周子牧的心就如同掉进他那口深山幽潭里,被水屏住了呼吸,怎么也游不出水面,难受至极。
要说之前他对乔家是豪门,且故意打压他家的事情感到有些慌乱无法镇定的话,那现在他是真的感到害怕和恐惧。
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窜,不断蔓延至身体的各个细胞。
无不是在诉说着畏惧。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父母要是知道我不见了,肯定会报警的。”他语无伦次的开口,在这阴冷的空气里,他生生的出了一层冷汗。
法治社会,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这么肆无忌惮的把他绑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乔霈屿面上的笑依旧不变,却不及眼底,轻飘飘的反问,“所以呢?”
周子牧毛骨悚然,按他现在的态度,估计是现在搬出法律来,也救不了他了
他瞥了眼深浅这几个魁梧高大的保镖,“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只想和周先生聊聊。”
“你想聊什么?我都可以聊。”听他这平淡又富含浅淡笑意的话,周子牧又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