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伤口恢复得如何。”江御淡淡道。
挂在他颈前的怡宵锁琅玕叮啷,顺着锁骨间的平坦坠下,银链被刻意为之地垂贴在小腹间——季凌纾僵硬地别过头去,不敢再往深处看。 面前的人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师尊,一颦一簇却又像极了他的师尊。
季凌纾就算做再血气方刚的槐梦,也不曾敢把那象征着卑淫放浪的怡宵锁锁在他师尊身上过。
江御并未察觉到他的不自在,正认真低头查看自己的胸口处,那里白皙平整,没有任何伤痕印记。
他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转而又风轻云淡地将衣裳穿好。
“对了,我总算搞明白怡宵塔那狐狸给你喂的是什么药了。”
季凌纾干咳一声,
“那药能让人的官能变得更加敏感,你爹说没什么毒性,也无药可解。”
江御闻声怔愣了片刻。
哦,他爹江财,是个村医。
“怪不得我听人说话都觉得吵,碰水觉得冷,喝茶又觉得烫,连昨夜雷声都觉得格外刺耳。”
江御叹了口气,此前的种种“娇贵”都有迹可循。怡宵塔的药想也不用想,秽色铺陈,原意肯定是为了方便房中之欢。
“刺耳?你是害怕吧,”
季凌纾抱着手冷嗤道,
“一打雷你就发抖,还拽着我不让我走,害得我……我……”
“嗯?如何?”
江御想到昨夜那场梦,是因为电闪雷鸣时他也在梦中被人一掌击下了无边的深渊,所以才会对雷声格外忌惮敏感吗。
“害你怎么了?”
“害我……哎,懒得和你说,你知道自己有多磨人就行了。”
季凌纾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昨晚雷雨不歇,江御又一直在做噩梦,三更半夜还扯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他无奈只能睁着眼守了一夜,谁料今天一大清早江财看见他在江御屋里留宿后就开始嚷嚷。
还尽是些粗鄙不堪的荒唐话!他是在照顾江御,又不是趁人病占人便宜的小人,更不是急不可耐到不顾人身体的禽兽!
说曹操曹操到,季凌纾话音未落,江财那破锣一样的大嗓门就又响了起来:
“儿婿啊,我的好儿婿!”
江财搓着手推门而入,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三个村民,那天在村口集市认出江御、带他们来到江宅的老大哥也在其中。
季凌纾一听他这奉承谄媚的语气就知道没好事,把江御按回了被子里,挡在床前:
“你儿子病还没好,你带这么多人冲进门是急着给人送终吗?”
“哎,你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