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进来,江御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
“查出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
季凌纾把探灵符拍在桌上,眉心微蹙,“不止符咒捕捉不到邪祟异动,我刚刚去亲手起了惩灵阵,还是一无所获。”
“你的意思是村民说谎了?村里女孩失踪不是因为凶秽,而是人为?”
“不,”
季凌纾的语气严肃起来,
“这个村里有古怪。我怀疑盘踞在这里的不是普通妖物,而是大有修为的凶煞。”
怕江御理解不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只会比我们在天沼山遇到的那只水龙更难对付。”
江御抿了口茶,继续问道,
“既然探不出神雾的动向,何以见得有古怪?”
“江御,你别和我装傻了,”
季凌纾轻声嗤笑道,
“难道你觉得江财真的是你爹?江铁牛真的是你弟弟?这穷山恶水的村里能养出你这样的人?骗谁呢?”
“但全村人都合起来骗我们,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江御咬了咬下唇,“如果他们从未见过我,又是怎么在你刚来时就认出我?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妖术的话,篡改全村的记忆并无不可,”
季凌纾叹了口气,“至于原因和目的,我也暂时没想明白。你就想不出来点什么吗?”
“可我越是细想,在这村里长大的记忆就越真实清晰。”江御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尽让我碰上棘手的事,”季凌纾抓了抓头发,不觉去想,要是这时候师尊在就好了,“还有一个邪门的地方,你知道这狗牙村里从来没有春天吗?”
“……现在不是正值春末?”
江御眼神复杂地看了季凌纾一眼,不解之意溢于言表。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理解,”季凌纾耸了耸肩,“但事实就是如此,我问过了许多村民,连江财都打心底里认为一年只有夏秋冬三季,我看了他们的时历,鸣蜩时节对他们而言已是仲夏。”
江御面露难色:“这整个村的人都靠种地谋生,如果没有春天,农耕根本不可能顺利进行……”
为了说服江御,季凌纾又继续补充道,
“记得你在天沼山念的那句古词么?茅根处处有之,春生芽布地如针,我和江财去摘茅根时也说了这句话,可他根本不知道‘春生芽’是什么意思,但茅根却依然成熟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他们的一年仍旧有十二个月,只是他们不把现在叫做‘春’?”
“或许只是如此,”季凌纾意味深长道,“但我觉得这里没有的肯定不止‘春’这么一个称谓,还有更多的东西消失了,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
季凌纾打定主意认为狗牙村里有强大的凶煞作祟,并且觉得村里处处都有古怪,江御却迟迟没有认同他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