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会感觉到疼?”
“雾没雨图觉……”季凌纾被扯得说不清话,但眼底除了乖顺却没半分不耐,甚至为了方便江御扯他还悄无声息地往前倾了倾。
“没有痛觉?”
江御始终未曾展眉,听到季凌纾的回答后甚至又皱得更深了些。
季凌纾一直知道他不看好自己天生没有痛觉这事,少时还因为江御执意要为他“找回”痛觉而闷闷地生过气,觉得他这师尊存心不想要他好过。
这样看来,江御还真是百年如一辙。
趁江御垂眸思索着他为何会没有痛觉时,季凌纾也得到机会好好打量他。
眼前的人和他熟悉的江御几乎没有差别,一样胜过月明的容貌,一样骨感分明的手指,一样看似冷淡平静实际上阴晴随心而定的脾气……要说有哪里不同,大概就是此刻的江御气质更加凌厉逼人,不似深春,倒像寒冬。
季凌纾正悄悄看他看得失神,连江御提出的下一个问题都没听清,只能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江御叹了口气,又重复道:
“我是问,你把痛觉献祭给了谁?”
“……什么?”
季凌纾这次听清了。
但却难以理解江御的问题。他难道不是天生缺陷没有痛感吗?为什么江御要说“献祭”?又有哪座神明会要求信徒上贡痛感?
江御自顾自分析道:
“痛觉对柴荣没用,他不会要,你又是鸦川来的,鸦川那边我记得曾经是……於菟的属地?”
季凌纾眉间一跳。
他没想到过自己失去的痛觉竟会和於菟有关,更让人心颤的是江御在提及於菟之名时毫不掩饰眼底泛波而起的冰冷杀意,季凌纾不确定江御有没有察觉到他和於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御又问:
“瞧你年龄也不大,不像是那凶神残存的信徒。你今年有两百岁吗?”
季凌纾摇了摇头:“快了。”
“这么年轻,”江御轻笑一声,“这么说你出生在柴荣统治正盛的时候,那就更不可能和於菟扯上关系才对,屠灭那凶神可是为柴荣成功飞升添上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你感觉不到痛是天生的?”
“嗯。”
“那便是别人替你做主上贡了。”
别人?
季凌纾咬了咬唇,他的出生是鸦川这些年来最为混乱的时刻,因为江御突然闯入了墨族要地,将他这个唯一的圣子掳回了金霞宗为质。
除了江御……难道是他的生母,那时的鸦川之主季娅向於菟进行了朝拜和献祭?
可於菟要他的痛觉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心头摇摆不定,江御见他若有所思,思却未得,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什么,缓声提醒他道:
“丢掉的东西还是尽早找回来的好,说不定这是於菟想要借尸还魂。” 顿了顿,江御又冷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