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烂熟于心的剑式如行云流水,微不可见的灵气也在经络间舒缓流坦。
直至天边有光亮析出,江御才徐徐收式,沐浴更衣后天色已经完全明朗。
他在窗边站定,过了会儿才缓缓走向柜阁。
柜门吱嘎一声被从外拉开,江御快速地扫了眼,见昨晚被他一掌砸进去的那团毛球此刻正奄奄一息地塌在角落,又看见柜底还有一块不浅的磕痕,犹豫了几秒后,终是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指,朝那毛球戳了一戳。
只听“唰!”的一声,那毛球突然伸出两只黑黢黢的小手,死死地抱住了江御的手指:
“娘——!”
它再度大叫道。
江御怎么甩也甩不掉,而且那小毛球还呜哇呜哇地哭出了声,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他的手指给沾湿了,简直和季凌纾一个德行。
摆脱这小玩意儿无果,哭声还越来越大,再嚎上几嗓子就该惊动铜雀阁内的侍卫了,江御无奈,只得用另一手手心托住了它,动作虽然柔和,开口却充满不耐:
“闭嘴。”
“……”
小毛狼登时被吓得竖起了全身的绒毛,委屈巴巴地和江御对视着,一句哭声也没敢再发出来。
虽然没出声,但眼泪却止不住哗啦啦地流,顺着江御的手指要流淌至衣袖上。
江御:“也不准哭,再弄到我手上我就把你捏碎。”
毛球:“爹……爹爹会舔干净的。”
江御:“……”
小球儿说完就眨巴着眼睛谄媚地瞄着江御,见他没有要把自己捏碎的意图,才又大着胆子又呜咽道:
“但现在我要替爹爹陪着娘才行。”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江御不悦地转起手指来,把小东西转得眼冒金星。
它又听江御说道:
“不许叫我‘娘’。”
小球儿可怜兮兮地对了对手指,“可爹、爹爹是这样教的……”
江御不容它反驳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爹。”
小毛球:“可……”
江御:“不听话我就把你身上的灵气都撒了,让你变回一摊狼毫。”
小毛球:“呜……” 江御看它纠结得快碎了,又不紧不慢地诱导道:
“你若是听我的话,我今日可带你出去转上一转。”
小毛球:“爹爹!爹爹好!好爹爹!”
江御便将它放上了肩头,心道这小玩意儿简直和季凌纾小时候一模一样,那时用来哄季凌纾的招数现在拿来哄它竟是一样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