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他看着在自己手上一点点擦拭，连缝隙都不放过的修长手指，低声叫了一声。

“嗯。”很是平稳的声线，好像跟平时也没啥不一样的。

江厌有些迟疑，在想要不要问出口，万一大师兄没有那种想法，那尴尬的岂不是自己？他皱着自己的眉头，直到即墨灼觉得擦干净了，放下了他的手。 “你有喜欢的人吗？”

“……”即墨灼在脸盆架上洗帕子的手顿了一下，“有。”

“长得好看吗？”

“……尚可。”

“跟我比起来呢？”

“你想说什么？”即墨灼把帕子披在那木架上，转过身来盯着江厌，但是江厌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此时波涛汹涌的眼神。

这下子轮到江厌哽住了，他想问什么？他想问的他有点不敢问出口啊，但是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里闪过了在琉璃盏内，他问的那句师兄喜欢他吗，那个假的，回答的是喜欢。

“琉璃盏内，那个假的分身，是可以听到心声的，所以他回答的喜欢，是真的吗？”他觉得自己问的算是比较委婉了吧？

但是即墨灼那边却是沉默了，江厌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两个人两两相望，“我…”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怕我们师兄弟都没得做了。”江厌还是怂了，万一他说不喜欢怎么办？那他岂不是很小丑？

这么一想，他唰的站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然。

即墨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里一扯，江厌一个趔趄，直接摔进他怀里，一个反身被压在桌上，他背靠着桌面，束起的长发顺着桌子垂在地上。

他的一只手还被攥在手里，即墨灼另一只手撑在他脑袋边上，半束的长发落在他的脸上，有点痒。

“……是真的。”他的声音不大，还有些哑，但是江厌听的很清楚。

真的，什么真的，真的喜欢他？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瞬间心跳加速了。

“你呢？”

正对上那双墨色的眸子，可以看出他此时也是有几分局促紧张的，长长的睫毛都在颤动，握着他手腕的手在不自觉的缩紧。

江厌却突然起了点玩心，歪了下自己的头，笑的有点欠扁，“真的什么？又我什么？”

但是显然的，江厌没有抗拒他此时的动作，那是不是说明，他对他，也是一样的？

思及此，即墨灼反而放松下来了，朝着江厌一点点低下自己的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鼻尖几乎相碰，呼吸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真不懂？”即墨灼原本手心撑在桌面上，现在改为小手臂撑在桌面上，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