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伞还是他五阶之前备着了,五阶之后就再也没用过了,后面再拿出来时,还是江厌三阶雷劫那天,渐渐地次数又用的多了起来。

城南乱葬岗距离月光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两人光是步行就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那是一个较大的深坑,坑中满是森白的骸骨,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月光城这边的雪下的不如澜城那边的大,天气也比澜城暖和些。

而在那深坑中间,露出了一个方形地下道入口,果然,魔尸就是从这个地方跑出来的。

比澜城好的就是,这个地方不需要爬进去,走就能走下去了,还有台阶。

即墨灼收起油纸伞,掏出一颗夜明珠举在手上,带头走了进去,手上并没有放开江厌,密道很长,台阶一直向下蔓延,好一会儿才走到了平地,平地往前还有一眼看不到头的小道。

所幸的是路上并没有设置什么机关,倒是比澜城那边的松懈不少。

然,这边居然也有一道双岔路口。

“想先走哪边?”即墨灼这么问着。 “左吧。”反正两边都得走,走哪儿都一样。

“好。”

两个人一路往前,直到一道熟悉的封印出现在石门上,江厌才顿住脚步,上前触摸了一下那个封印,跟在澜城那边的一模一样,都是同一个人画的阵。

破阵之后推门而入。

还是熟悉的布景,七个金丝楠木小棺围着一个寒泉白玉双人棺,棺材里还是两副穿着红色喜袍的骨架,骨架也是一大一小,与澜城那边,几乎是一模一样。

依旧是遍地的赤红色彼岸花,周边也是如澜城那边的符箓。

这个,到底是什么?怎么月光城这边也有?

还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江厌直勾勾的注视着那两具白骨,似是想给他们看出两个窟窿。

双人棺中却伸出一点点黑色的影子,轻柔的缠上江厌的手腕,眼前的场景却猛的一变,那是在悬崖之上,有一棵极大的榕树,一名穿着喜袍的男子坐在榕树枝条编成的秋千上,身后有个同样穿着喜袍的男子轻轻的推着他。

坐在秋千上的男子笑着回头看身后的男子,笑着笑着,竟流出了两行血泪,嘴里说着什么。

江厌听不见,也看不清二人的脸,但却觉得心猛的被揪的生疼,一时捂着自己的心口,又伸出一只手想去抓那个坐在秋千上的男子,却什么都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