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所见的所有温馨画面不同,这是在一座大山之上,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独自一人站在山顶之前,周身黄符翩飞,一手提着雪白色的长剑。

他面容模糊,满头银发随风摇曳,在他周身附近围满了人,看样子是修士们。 修士们还架着另一个喜服男子,那喜服男子似是睡过去了一般,垂着头一动不动。

他听不见双方在说什么,只知道那银发男子被群起攻之,最后终是不敌,从那半空中一落而下。

悲伤,浓浓的悲伤弥漫上来,江厌想抬手去接他,那落下的身体却穿过了他的手臂,重重的落在地上。

随着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画面破碎的声音。

一颗泪珠从他眼眶内流下,滴落在那双人棺之上。

即墨灼上前去扶住他,替他擦拭着眼泪,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之后,江厌才收敛住了那一股子悲伤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悲伤,为什么会哭,但,就是很难过。

那个银发男子,是师兄吧。

那被修士架着的,岂不是…他自己?

隐在暗处偷看的晏不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对,不对劲,怎么什么也没有发生?

按照计划,江厌在这里应该已经触发那个东西的,怎么会没有呢?

他犹豫着又现了形,“你到目前为止,见过几个棺洞了?”

“关你什么事?”江厌拉着即墨灼就要走,既然看完了,那也可以走了。

晏不言啧了一声,“真当本大爷爱管你的闲事呢?不过还是奉劝你一句,十棺重现之日,骄阳落地之时。”

唰!

长剑直接破笼而出,刺入晏不言的虚影之中,晏不言也无所谓,反正就一道虚影,被刺两剑又不痛不痒。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言尽于此,晏家村往东再走十里就到了,就此别过。”晏不言撇撇嘴,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赴死。

都死了那么多次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离了那洞窟,江厌跟即墨灼两个人站在地窖入口处,旁边还跟着两个默默不吭声的剑灵。

江厌站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当初在燕家祠堂时,你看到了什么?”

一股轻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槐花香,两个人都看着对方,即墨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说。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那画面在他脑子里还是挺清晰的。

“我看到,你…死了,被好多修士围攻,最后就在我眼前…被…没了。”即墨灼紧紧牵着他的手,生怕一松手江厌就没了一般。

说实话,他从一开始跟江厌的相处好像并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刻骨铭心的事情,但就是在第一眼看到他时,有种一眼万年,怦然心动的感觉。

就很自然而然的,就想守着他,护着他,跟着他,喜欢着他,爱着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