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在一个月前知道,原来晏之喜欢他家大师兄意悯,意悯那个人啊,她是有两分了解的,先不说为人如何,就他那个修的是无情道啊,就注定了二人不会有结果。

关于这个她还真不太好安慰,你说让他放弃感情吧,感情哪儿有那么容易说放弃就放弃的?

那说让意悯别修无情道,那也是不现实的,一个无情道的人半路上自毁道心转修他途,无疑是死路一条。

这是一个死局啊死局。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那我该怎么办呢?朝朝姐,我该怎么办?”晏之茫然的看着朝雾,“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朝雾沉默了下来,是啊,该怎么办呢?

晏之得不到答复,只觉得嗓子眼苦的发涩,猛灌了自己一口酒。 在晏之离开宗门的半年后,他回来了,再次回来的少年,面上时常洋溢着笑容,见谁都一样,沉下心来跟沈虞修炼,绝口不提意悯的事情。

几位师兄姐面面相觑,但都默契的没有去提这件事情,更庆幸的是意悯一个人搬到了那边的山头去,二人也就没有了碰面的机会。

他们再次见面时,大约是在二十年之后,那一年,意悯修为突破,达到了九阶,那一天,山头上乌云密布,云间酝酿着雷劫。

那雷劫酝酿了足足半个月才开始落下第一道雷。

刺眼的雷光狠狠的从云间砸向山头,荡出的余波连在这个山头的晏之他们都感觉到了那雷劫的威力之大。

晏之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手肘杵在桌子上,半眯起眼睛看向对面的山头,好似能通过那闪起的雷光去看到他二十年又零十个月没有见过那道身影。

果然,时间根本无法磨平一个人在你心中的分量,反而会愈加的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九阶的雷劫,一共落下了七十二道,越往后的雷劫威力越大,整整落了二十二天,那雷云才开始慢慢落下雨滴。

渡劫成功了。

这是一件举宗同庆的喜事,君墨这一个月都在他们木屋这边看着,这里是距离那个山头最近的地方,如果意悯中途出事,君墨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直到雨滴落下,君墨才站起了身,面上满是笑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君墨一离开木屋,便派人置办酒席,要为意悯破九阶之事庆祝。

修仙界分一到十阶,意悯区区不过四十多岁近五十岁,便突破了九阶,那么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史上最早飞升的人。

而宗门之内的九阶,也才不过四个,其中君墨就是九阶,只不过他卡在九阶好多年了,一直未能摸到突破的机缘。

现在又多了一个九阶的意悯,那么宗门就有五个九阶,算是修仙界里,九阶最多的宗门了。

突破九阶之后,可能有些人到死都摸不到突破十阶的瓶颈。

那场甘雨下了两日,是二师兄暮辞亲自上山去找意悯的,说明了君墨在山下替他置办了酒席,让他去参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