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乌倒是没看到体校老师,而是在回家后看到了——
“张老师?梅姨?”
趴在白胡子头上的十块抬起头:“喵呜~”
缅因要比十块这种小土猫大上一圈,此时非常好脾气地让他趴着,也不反抗。
乌鸦则站在最上面,探头探脑地看他们。
张老师和梅姨带着猫和乌鸦过来看楚听乌了!
张老师左边趴着猫,三五五跳到右边,安安稳稳地趴下——她们会过来,其实还是因为之前的地震。虽然楚听乌说自己一点伤都没有受,还当了志愿者,并完成了自己的拍摄工作,但家长们觉得:
“我们担心你心情不好,恰好有段时间没出门旅游了,过来看看你。”
楚听乌:“嗯……”
梅姨把她赶出厨房自己忙碌,楚听乌坐到三五五身边另一侧,张老师握着她的一只手,两人都不必说话,只是安静听着猫咪磨牙,打呼噜,小声嗷呜着互相吵架的声音。
楚听乌:“喵喵。”
张老师:“喵?”
于是客厅里发出的喵呜声又多了两种。
楚听乌用随机切换的四种语言和张老师说了今天校运会的事情。出了一趟国,她的口语已经变得很熟练了,平时也有和系统练习,而一直在学的俄语则要更正统一点,虽然也会俚语,但更加标准,像自己的母语一样。
张佑一笑道:“居然会剪成节目吗?到时候会放在网络上播放,还是电视台?”
楚听乌很不好意思:“都有。”
算了,在熟人面前尴尬久了就习惯了。
张佑一:“那你明天有比赛?家长能进校看比赛吗?”
楚听乌:“普通家长不行。”
张佑一:噢……她的确不算普通家长,她学生那么多。金城五中,似乎能找点七拐八拐的关系?
第二天,张佑一戴着工作人员的牌子,牵着一脸好奇的十块,肩头蹲着乌同学,梅姨一脸无奈地陪在一边——
张老师没用着找关系,因为孩子自己就有关系。
他们现在是电视台摄影组的,还能去车上休息呢!
但张老师看不见,运动会上又比较乱,梅姨便拉着她,让她尽量别被其他人给撞到了。
此时摄影团队和外校来的体育老师也不住地疑惑转头:
他们觉得这位老夫人不应该在这里,这气质,应该坐在主席台上啊?
头发花白的老人瞳孔略浊,细看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神态好奇,她转头时,肩膀上的乌鸦也转头,半晌,乌鸦突然飞出去,脖子上缠着一根气球线飞回来:“喵嗷!”
张老师:“哎呀,三千米要开始了吗?”
她得找个地方坐下“看”!
- 三千米要开始了。
楚听乌站在跑道上时,发现隔壁的同学正苦着脸打哆嗦,不停地抬着左右脚,拍打自己的大腿,喃喃:“我之前的热身做够了吗?不会抽筋吧?”
你看上去现在就要抽筋了啊。
如果说跑百米是紧张带着兴奋,那看得出来,除了那几位练短跑的体育生,其他人都只有紧张和一点麻木。
少有的几个面色平静的人看上去平时也有锻炼,但楚听乌听得到她们的心跳,能感知到血液流动,也知道……她们只是对名次不抱希望,旁边班主任还鼓励道:“没事,没事!能跑完就是胜利了!跑不完就下来……但要努力跑啊,尽量跑完,不要停下来走!”
十几个人在赛道上站成几排,就像是跑马拉松的开场似的,楚听乌再拉伸了一下手脚,做好准备姿势——
“啪!”
发令枪响起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弹射了出去。
她并没有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而是决定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先匀速,最后冲刺。
但跑出去后,楚听乌发现,自己隔壁就是两位专练短跑的,她俩还得空转头看了她一眼。
三人以几乎齐头并进的方式跑在前面,左边编号为15的那位占据了最内圈,楚听乌在第二圈,右侧那位18号则似乎想要超过楚听乌,跑到第二圈,但她努力了两下,发现会有些费力,还会改变自己的速度,于是就没有继续,默默落到内圈15号的后面。
这就变成楚听乌在第二圈,另外两人都在内圈了。
但她紧紧地跟在她俩身边。
在张老师身侧,那位体校老师解说到:“15号有点急了,她和18号都不是长跑选手,以这个速度没办法一直领头的。”
还帮18号挡了风。
短跑是争先,但像三千米这样的长跑,如何分配耐力比领头更重要。
甚至于体校老师认为,后面那些人也可能在后期超过最前方的人,长跑,一切皆有可能。
学校操场较大,一圈正好八百米,楚听乌跑到主席台附近,正好听到班里的人在大喊她的名字给她加油,但“楚听乌加油”这句话还没喊几声,就莫名变成了他们班级的口号:
“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