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嗅觉告诉他好像不该是这种味道,但出于对楚听乌的信任,还是……
邵令梧:“呸。”
信任死掉了。
楚听乌哈哈大笑,去便利店买了三明治和午餐肉,又不知从哪找出个像是儿童玩具的迷你烧烤机,决定给同行的人和猫烤点肉吃。
邵令梧试图帮忙但添乱失败,只好在旁边给自己的小提琴做保养。然而刚拉出一段音符,他就发现旁边伸来一只猫爪,猫咪刚要阻止他发出噪音,就被旁边响起烤肉滋滋声(和香味)的物品吸引走了注意力。
邵令梧原本决定来一段安详宁静的夜曲,此时心念一动,从琴弦上流淌出来的是激昂的进行曲。
旁边分明蹲坐着,但已经蠢蠢欲动抬起屁股的玳瑁:“……?”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被讽刺了。
有种很想打这人的冲动。
邵令梧笑了声,刚要变奏,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开始报警。
他:“……” 楚听乌:“嗯……”
她给肉翻了个面,并抽空去锁了个门。
下一秒,门外传来了哐哐的敲门声——如果是往常,邵令梧应该去开门并想办法让报警器停下的,但此时他的小提琴突然滑出一个长音,激昂的乐曲调子微微一变,把报警器的声音和外面的敲门声融合到了一起,楚听乌低头盯着烤肉,盯着盯着,没忍住“噗呲”一笑。
等到她去开门时,房间内的“犯罪道具”都已经被销毁了,只是肉香不散,工作人员有些疑惑,警告了两句后,看在眼前小费的份上还是没有多说。
一点自制烤肉只是起到了开胃的效果,被食物稍稍安抚过后,两人决定出去觅食。
-
周蔷正在海登市机场等待转机,她吃过晚饭后,又给邵令梧拨了个电话——
毕竟楚听乌刚比赛完没多久,她认为好友还是需要多休息,说不定她现在正在睡觉呢?
但这个视频电话是楚听乌接的。
楚听乌正跨坐在公共长椅上,后方能看到灯光落入河水,碎冰轻碰,声音被车鸣声和人流声掩盖。她朝周蔷打了个招呼,三言两语汇报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日程:
“出来玩了。”
“吃了。”
“正在散步消食。”
周蔷暂且没听出来“出来玩”是指从赛事方的酒店一路出到了百公里外另一座城市,镜头角落里有人骑着马经过,楚听乌关心了一下周蔷,又随口抱怨道:“这里真落后,好多地方不能刷卡。”
周蔷倒是不担心她没钱用,但没忘记这个号码似乎是邵令梧的,此时心头一动:
“你现金不够用了?怎么在用邵令梧的手机?”
不会是随手把手机抵押了吧?
楚听乌:“那倒没有。”
只是随手“抵押”了邵令梧本人。
她转了下手机,让周蔷看对面正在忙活调音的乐队——
他们路过这里时正好看了场乐队即将露天表演,结果吉他手突然出走的戏码。然后楚听乌掏了下口袋,发现现金在给小费时都用光了。
邵令梧:“我的琴盒里还有来着……”
楚听乌同乐队成员交涉了两句,答应帮他们照顾乐队养的黑猫,顺便把邵令梧抵过去当吉他手,拿走今晚属于吉他手的表演收益分成。
邵令梧:“我记得我琴盒里真的有……”
然后现在她失去了一位队友,多了一只绿眼睛的黑猫。
黑猫!
热烈奔放的摇滚乐作为视频通话的背景音,楚听乌给那边的周蔷展示自己身边的猫,这只小猫还戴着礼帽,裹着乐队成员自己制作的小披风,矜持地蹲在一边,也的确很有礼貌。
所以她还从邵令梧的琴盒里找出一点零钱,给两只猫咪买了猫条。
邵令梧:“……”
周蔷:“= =” 她无声笑笑,在机场的等候室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从这里向外看,能看到接天的落地窗外悬挂着一轮月亮,其他人都在休息,有同样在等待飞机的人正静静看书。
而耳机对面,乐声落在车流声中间,嘈杂热闹又忽远忽近。楚听乌没有关上视频通话,她背着邵令梧的琴包,三五五蹲在她肩头,她一只手抱着那只黑猫,随着曲调举起猫咪的前爪摇晃,仿佛猫咪是一只小小粉丝。
黑猫:“喵~”
【“谁在风里跳舞,谁在暗夜里歌唱……”】
【“他们说人生中,还需要有浪漫存在!”】
周蔷听着歌词,在心里腹诽:
是挺浪漫的,她离开星德斯克州之后,楚听乌肯定没有回酒店休息,而是立刻就出去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