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公爵派人来警告她或者制裁她,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又破又穷又小,大概大家都懒得来管她。
“……我知道了。”魏染突然多了一堆事要考虑,非常头疼,她揉着太阳穴起身,“我去叫耶梦加得来松开你。”
“多谢小姐恩典。”
“……”魏染觉得他‘恩典’这个说法好像有点嘲讽,但看他的神情,似乎真的觉得她在开恩,又觉得有些无语,“……不用谢,是我让他绑的你。”
“小姐,我还有一件事想说。”
“什么?”
殉垂下头,神态无比恭敬:“小姐是路伊维斯家族嫡系的唯一血脉,亦是荣耀的唯一继承人。您流淌着高贵的血,不应让卑贱之物沾染您的手尖。”
魏染皱眉道:“……什么意思?”
“拉斐尔是卑贱的血脉,您不应与他有过多的来往。泥瓦匠亦是平民的职业,您不必屈尊降贵,有损贵族荣光。”
“……”魏染发现,殉表现得最顺从的时候,往往会说些她不太想听的话,难道说这就是他的反骨吗?
她沉默片刻,一字一句道,“殉,你管得太多了。”
殉垂着头:“请小姐恕罪。”
“……如果你真认为你是忠仆,那么你此刻的言行,也是一种僭越。”魏染的视线扫过他的头顶,“我的荣光,不应该由这种事物给予,而要由我自己决定。你说是吗?”
“……小姐说得对。”
魏染不再理他,开门让耶梦加得给殉松绑。
顺便给殉安排了居住的房间,让他在里面写要交上来的消息。
另外的叁个人则一同回到书房,魏染将她和殉之间的谈话挑选了重要的部分简略地说了一遍,好让耶梦加得和拉斐尔不至于一头雾水。
拉斐尔的脸色一直很差,有些惨白。
她说出殉的身份时,拉斐尔的神色已经有些闪烁,而当她说出‘尤利乌斯’这个名字时,拉斐尔似乎几乎要按捺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情绪了。
拉斐尔很奇怪。
如果说以前拉斐尔只是有一点奇怪,那现在的拉斐尔就是十分奇怪。
魏染不得不停下来,问:“拉斐尔,你没事吧?”
“……姐姐,”他犹豫了许久,才虚虚地回答她,看起来是想说他没事,但是又停顿许久,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而是承认了自己的异常,“让我再想想吧。”
他好像突然间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魏染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拉斐尔看起来实在是太憔悴了,就连当初他重伤又淋雨,看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么惨。
她没有再问,而是说:“那你今晚先回去吧。”
拉斐尔努力笑了笑,但是那笑容也太勉强,甚至转瞬即逝,“谢谢姐姐。晚安。”
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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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对自己人和对敌我不明的人态度是会有蛮大差别的,所以她会对拉斐尔比较亲近但是对殉比较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