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汀伏着身体,额边带着汗滴。他小声呜咽,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音节。 沈康时捏着他的下巴,手指摩挲着脸颊,那动作轻慢,却不像在对待一个人,而像是在把玩某个摆件、某块玉石。
关汀的皮肤凝白如玉,汗滴缓缓划过时,仿若在勾勒着什么。
徐应不知为何呼吸一紧,大气也不敢出。
关汀的呼吸声变了节奏与腔调,是难耐地痛苦着,痛苦地欢愉着。
“不知道……我不知道……”
关汀或许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难以忍受地摇头,对沈康时示弱求饶。
某一个瞬间,关汀与徐应对视了一眼。
徐应心里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
但关汀又轻飘飘地望向别处,望向云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
小狗被徐应踩痛,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沈康时不耐烦地转过头,看见徐应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骂道:“滚。”
那只是极浅、极淡的一眼,里头却清清楚楚写着“别打扰”。
徐应慌忙抱着小狗,从公寓里离开了。
关上公寓大门时,徐应望着怀里奶乎乎的小狗,脸颊热腾腾的,心想:好荒唐。
小狗不会学坏吧。
……
关汀穿好衣服,又将杂乱的地面简单收拾了下,拎着垃圾桶正打算走。
曾经的每一晚都是如此,他从未留下来过夜,也没想过要留下来。
沈康时半醒着说:“几点了?如果太晚就——”不走了。
一翻身没捞着人,门边隐隐约约的光线,能看出熟悉的线条。
关汀依旧有条不紊:“凌晨四点,沈总。”
这公事公办的语气,一下子打破了只于破晓时可能存在的某些东西。
沈康时顿了顿,语气便冷了下来,说:“早点回去休息。”
关汀安安静静地关上房门,瞥见客厅里的狗狗用品,又没见到徐应和小奶狗。略一思索,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拿出手机,正要给红姐发个消息,手机便跳动起来。
是张助理的电话。
张助理是个有分寸的人,平时公事公办并不会贸然打电话,必然是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重要事情。
甫一接通,张助理颤抖着的紧张嗓音传过来:“关秘,深夜大事十万火急,孙小姐刚刚被警察带走了,您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