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汀测过头来,回了他一个包容的笑容,说:“工作要紧。”
工作要紧。 关汀一向是这样识大体懂大局的人,林启逸有些抱歉地说:“我尽快处理,大约需要半小时,不,二十五分钟。我们二十五分钟之后再过去,好吗?”
关汀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他如今随波逐流,只要看不见沈康时,那便什么都好。
可偏偏,他不想看沈康时,沈康时却想要抓住他。
林启逸顾及着集团与集团之间的那些事,又不想让别人看见关汀,便把车开到停车场角落里,让关汀在车上等。
二十五分钟,这是林启逸给自己的极限。
林启逸上电梯五分钟之后,有人敲了敲车窗。
关汀一愣,从假寐之中睁开眼睛,看到沈康时的脸。
看见沈康时的一瞬间,关汀感到所有的情绪再次被抽离,他像是被人关在了某个玻璃罐子里——就好像他被关在车里。
沈康时站在外头,带着某种好整以暇与志在必得的表情。
关汀不开窗,沈康时皱了皱眉头,又敲了一遍窗。
关汀想一直躲着,可那玻璃罐子里的氧气很快消耗了,他的灵魂觉得窒息。
挣扎再三,关汀还是开了窗。
“你怎么……在这里。”关汀脸色惨白。
沈康时表情带着一些微妙的得意,还有愤怒。
“该是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让人找你,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在林氏的停车场看见了你。这是林启逸的车,你这几天都跟他呆在一起?”
沈康时盯着关汀,眼神像是盯着某种猎物。
不可否认,沈康时内心深处有种被背叛的愤怒。关汀竟然敢跟林启逸在一起?他们俩到哪一步了?!
这种愤怒让沈康时完全忽视了关汀眼底的脆弱与倦怠。
关汀没有说话,这一刻他竟然希望林启逸能够快点回来。
二十五分钟,现在过去多久了?
关汀看了看时间,沈康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一时半会回不来,你等不到的。就算能在等到,你又能指望他什么呢?难道他能比得过我?”
沈康时说完这句话,愣了一下。
这句话有点自降身价了。
他作为沈氏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怎么可能跟林启逸这么一个没有实权的“老二”放在一起比较?纵使林启逸有几分能耐,也只能呆在辅助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