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时依然做不出决定。他察觉到柳亦久变了,但柳亦久依然是年少的那个人。他察觉出关汀的重要性,可……究竟重要到什么地步呢?
沈康时没有说话,表情竟然有些茫然。
沈老爷子看沈康时仍未开窍,只得说得再明白些:“关汀重感情,而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也最廉价的东西。”
沈康时说:“关汀他……” “如果不重感情,那天怎么会去订婚宴?他大概是想亲眼看见那一幕,求个心死。但他提早离场,也是怕亲眼看到那一幕。”沈老爷子说:“依我看,他还喜欢你。那你呢?你知道自己喜欢关汀吗?”
我喜欢关汀?沈康时脑海里第一件事就是抗拒,我怎么会喜欢关汀呢。
可心底有个声音,隐隐地并不放过他。
沈康时沉默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关汀的奶奶似乎已经联系上了。对方得知有慈善基金做好事,很是心动,只是说要跟孙子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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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沈康时纠结算计的同时,关汀的生活则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节奏。
简文彦带着关汀去某幽静山庄,关汀之前都没听过a市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地方。
简文彦淡淡一笑,说:“我姑姑自己修的,没打算盈利,所以平常不怎么开放。你想试试钓鱼吗?”
钓鱼。
关汀往前二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想过要去钓鱼。
业务部部长,是他现实生活中第一次接触到的钓鱼佬。他还记得刚去业务部时,全靠员工撑着,部长几乎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偶尔来办公室,也是带着鱼篓分享(炫耀)自己今天钓的鱼。
钓鱼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关汀虽然对钓鱼本身的兴趣没有那么大,但对于“新事物”的兴趣却逐渐大了起来。
他答应了,说:“好。”
山庄后边就有一个水库,简文彦寻了个绝佳位置,架好遮阳伞,两人一人一个鱼竿,开始钓鱼。
关汀不会,简文彦教他怎么样串鱼饵,怎样把线甩出去,又该在怎样的时间收杆。
关汀一杆刚放下去,线就绷直了。
他惊喜地问:“这是钓到了吗?”
“收线。”简文彦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帮关汀固定住钓竿,两人一块儿收线。
不一会儿,首战告捷的这条鱼便躺在了桶里。
这鱼体型中等,不算特别大,但关汀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