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两人虽然一条心都是为了沈家,但其实也有隔膜,从来没有掏心掏肺地说过话。
沈康时如今在关奶奶这里,似乎找到了自己缺失的一点东西,暖暖的。
他虽没意识到,关奶奶却已经明眼看出——沈康时不过是个缺爱的小孩罢了,因为缺爱,所以不懂爱。
关奶奶看出沈康时伪装之下的脆弱——至少不是怀着什么坏心思。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聊得很开心。
沈康时面对关奶奶,总想起关汀,而这一想起就多少有些惭愧。
关奶奶那样和善温暖,他不由得将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脑倒了出来。
沈康时:“奶奶,我……必须向您坦白。我伤害过关汀,伤他很深。”
话说到这里,沈康时一不做二不休敞开心扉了,面对关奶奶好似虔诚的告解一般:“我对不起他……至今,关汀也没有原谅我。他甚至不愿意再见到我。” 失态,真是失态。心里有个声音在冷冰冰地点评。可是沈康时并不觉得自己在做错事,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关奶奶本来对这事也有所耳闻,听到并不惊讶,只不过是从沈康时的角度重新听到一次这事情,倒是与她所以为的纯粹玩弄汀汀感情的花花公子形象有所区别。
关奶奶回答:“说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代替汀汀对你说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资格,也对他不公平。”
沈康时一听便知关奶奶有所误会,连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不知道和谁说这个事情。我……很后悔,我对他的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关奶奶没有正面回答沈康时,反倒聊起了关汀小时候的事情。
“汀汀小时候是‘留守儿童’,是叫这个名字吗?当时他的父母都在a市工作,只有他和我生活在乡下。”
“乡下很大、很空旷,汀汀在那里很自由,可是很孤单。我白天要干活,也没有同龄的小孩子和他玩,他总是一个人玩,和小猫小狗说话,和捏的小泥人说话。”
“汀汀是很聪明的小孩,也很能干,很小的时候就能帮家里干活,洗衣做饭什么都会,脑子也机灵。”
“我就想啊,他可不能耽误在乡下了。”
“正好那时候……他的爸爸妈妈工作好了,于是把汀汀接到城里上学。”
这事沈康时知道,关汀的父母入职沈氏以后,两人工作努力,很受赏识,很快就在a市扎下根来,也有了自己的温暖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