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汀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平和地共处一室了,上次还是沈康时死皮赖脸地去找关汀,告密似地跟关汀说简文彦有问题。
但关汀似乎……并不在意。
沈康时现在如同漂浮在海面上的人,完全找不到支点,也不明白该怎样去对待关汀……怎样去对关汀好。
沈康时久久地不说话,关汀说:“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沈康时想了想,说:“是关于遗嘱的事情吗?”
关汀说:“你反应倒快。”
沈康时苦笑道:“沈宏恺表现那么明显,要再猜不出来……我在你心里那么笨吗?”
关汀抿了抿唇。
沈康时说:“所以,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只告诉关汀……这个细节令沈康时也有一些猜测。
谁知关汀大大方方地说:“我不知道。”
沈康时:“什么?”
关汀:“我不知道遗嘱的内容,沈老爷子没来得及说。”
沈康时脑子赚得很快,说:“所以你是故意把我叫进来,让人以为遗嘱跟我有关的。”
想来也是,如果关汀真的听清了遗嘱,那么直接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来就可以了。
现在之所以放这个烟雾弹,大约是因为沈宏恺。
沈康时思考片刻,说:“我要装作已经知道遗嘱内容,并且胸有成竹的样子。”
关汀点点头,说:“对,所以会有人来质疑我。——病房里有摄像头吧?”
沈康时说:“当然。”
三言两语之间,两人已经定下来了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的默契还在,这些东西是不会随着两人关系的疏远而消失的。
沈康时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并肩作战的时候。
沈康时略微出神地看着关汀。
关汀顿了顿,说:“你看什么?”
沈康时没忍住,脱口而出:“可这样,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如果遗嘱中真有关汀地份额也就罢了,可现在在沈老爷子遗嘱未定地情况下,关汀配合沈康时做这些,几乎算得上做慈善了。 关汀看了他一眼,说:“不要自作多情,不是为了你。”
他只是不喜欢沈宏恺,也不想让沈氏落到沈宏恺手里。
沈爷爷说得没错,沈宏恺心术不正,若真的上位,员工也没有好果子吃。
沈康时低低地说:“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