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跟着我修习剑术与学术,你需得唤我师父,亦或老师。”琉璃蹲下与他平视,耐心纠正。
嬴政脸上笑意僵住,张开嘴巴,却没能喊出一声师父,在他认知里,琉璃只是比他大一些的姐姐。倘若唤她师父亦或老师,那她岂不是成了与母亲同辈之人,他无法接受所谓的姐姐因此成为长辈。
暗自纠结片刻,他睁圆眼睛认真问:“我可以不叫你师父吗?”
以为他是小孩子别扭心性,琉璃低声轻笑,揉揉他的脑袋。 “好,等你以后脸皮厚些,再叫我师父也不迟。”
嬴政低头,抿唇任由她抚摸自己的脑袋。
今日简兮捕了四条鱼回来,进院便看见樊尔坐在椽下石块上用匕首削木头。
“恩人这是?”她不解。
樊尔头也没抬,面无表情回答:“做木剑。”
正在跟着琉璃识字的嬴政欣喜道:“母亲,这位阿兄是为我做的,姐姐答应了教我剑术。”
简兮打量着琉璃纤细的少女身姿,不敢置信道:“小恩人年纪轻轻竟也习得剑术。”
“幼时便开始修习剑术了。”琉璃这话倒是不假,她确实孩童时期便跟着三长老修习剑术。
“没想到小恩人看起来瘦瘦弱弱,也同男儿那般。”
简兮这一口一个‘小恩人’叫着,让琉璃甚觉别扭。
她活了三百多年,虽说鲛人成长缓慢,依照年龄对等,她外貌确实比对方年幼许多。可只要想到自己活得久,她就无法接受被才活了二十多年的简兮称呼为‘小恩人’。
“以后你唤我琉璃便是,不必称呼小恩人。”
“对了,他叫樊尔,是… … 我的师兄,我们师承同一位剑客。”
琉璃差点说漏嘴,把樊尔是自己亲侍的身份说出来。
简兮连连摆手,串连起来的鲤鱼鱼尾无规律乱晃,似是活过来似的。
“二位多次帮助我们母子,而今更是愿意教导政儿剑术,我又怎好对你们直呼其名。”
“无妨,称呼名字亲切些,恩人这两个字一出口总觉生疏许多。”
见琉璃始终坚持,简兮只好顺势应下,亲切唤了一声:“琉璃、樊尔。”
她提高手里的鱼,盛情邀请:“今日的鱼还算新鲜,二位留下一起用飧食可好?”
“多谢,不必。”樊尔拒绝,把木剑递给嬴政。
他的不苟言笑,让简兮略显窘态。
“这鱼真的还新鲜,我打捞上来没敢耽搁便赶了回来。时下天气渐冷,吃食不会那么快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