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尔… … ”牖扇内站着的琉璃终于出声:“放开他吧。”
一向言听计从的樊尔,只是犹豫一瞬便收回了剑。可赤星剑刃太过锋利,流光闪过,赵堰脖子上一道极浅的口子显现,霎时洇出几滴细小血珠。
赵堰捂住脖子,怒目瞪樊尔,“你敢伤我?”
樊尔不惧他的瞪视,坦然解释:“无意之举。”
赵堰反手拔出腰间佩剑,指向樊尔。
赵屹及时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刺过去。 琉璃见状,蹙眉走出去,冷眼睥睨赵堰,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在场众人顿觉冷意。
“此事,本就是你挑事在先,伤你并不是樊尔故意而为,你今日若是敢动他,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几人均都诧异看琉璃,不明白她怎敢说出如此重的话。
只有樊尔知道她有多护犊子。
幼时,玄凝殿新来了一名唯唯诺诺的女鲛,后来琉璃发现女鲛手臂上鲛尾上总是伤痕累累,询问之后才得知女鲛总是被之前一起做事的一名鲛侍欺负。
而那名鲛侍是天巡阁颇有资历的女鲛,要知道天巡阁阁主脾气很古怪,就连鲛后平时都甚少愿意与天巡阁交涉。
虽然那名女鲛新来的,但琉璃依然决定为她出气。在她的认知里,到了玄凝殿就是她的人,她的人被欺负,她定要主持公道,欺负回去。
当时琉璃没有过多考虑,提上剑就去了天巡阁。鲛侍是教训了,可她自己也被关了三个月禁闭,原因是她不得召见,擅闯天巡阁重地。
鲛后到禁室探望她时,恨铁不成钢问她可后悔。
而琉璃却一副强硬态度表示:“我若是连殿中女鲛都护不了,将来如何护下整个鲛族。”
想到琉璃当初奶声奶气的豪言壮语,樊尔不由眉眼柔和。
被唬住的赵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蛮横甩开兄长的手,拿剑指着琉璃,恶狠狠道:“我是赵国公子,你一个小小剑客有何资格杀我!”
他手中锋利剑刃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嬴政本能挡在琉璃身前,拔出那把崭新的长剑,做出戒备之态。
琉璃很欣慰嬴政的态度,不过她还不至于让一个孩子护着,不动声色把男童拉到身后,她似笑非笑看着赵堰手中那把剑,语气幽幽:“资格?你所谓的资格又是什么?在我看来资格这种东西是自己给的,我有那个能力即可,何须他人赋予我资格!今日你若敢动他一丝一毫,别想活着回去。”
眼看着事态越来越僵,赵屹一把夺下赵堰手里的剑扔给其中一个将士,“把公子带回宫。”
“诺!”
春平侯地位高于赵堰,几人自然听他的,得了命令后,一起上前把瘦弱少年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