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从来不是沉迷女.色之人,况且那还只是位年幼少女,据吕不韦描述,她并不比政儿大多少。依照年龄,那少女做他女儿还差不多,怎可捏造为棫阳宫第三位夫人!
气愤之下,他大力甩袖,向着简兮所居偏殿而去。
未进殿,压抑哭声便传入耳中。
子楚脸色沉了几分,迈脚走进殿内,冷声喝问:“是谁先捏造此传言的?”
陡然听到这威严喝问,二人吓得身形一缩,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为何不回答?”
子楚声音高了一倍,踱步到主位跪坐下来。
简兮脸色铁青,没有理会身旁之人。
其中稍微年长一些的那位宫人,双手捏紧膝头宫服,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森然凸起。
咬了几次后槽牙,她才鼓起勇气开口:“是范夫人殿中传出的,有位名叫禾衫的宫人曾与我一起供职,我是听她说的。”
子楚没想到事关范杞,自从政儿母子回来,她从未有过任何不满言语,他以为她不会生事端。
简兮一掌拍在面前案上,面容阴沉气愤:“良人,还不肯休了范杞?”
这一次,子楚没有为范杞说话,但他也没有回答简兮,而是对下面跪着的宫人道:“你们既然知道政儿之师尚还年少,又怎可信了那种传言?我是何年龄!她又是何年龄!你们怎可编排至此?我若不是成婚晚,孩子兴许都比她大!”
此言一出,两位宫人弯身伏地,连声喊着:“公子饶命。”
子楚这次并未心软,“来人,将这二人拉下去杖毙。”
简兮面容缓和不少,很满意他这次的态度。
伴随着远去的呼喊声,简兮侧头看身旁人:“你打算如何处置范杞?”
子楚沉吟许久,才柔声道:“此事还需请示母亲,昔年范丞相有恩于母亲族人,若是贸然处置范杞,恐有不妥。”
简兮眼神霎时转为冰冷,隐在袖中的手蜷缩几次,最后愤然起身。
子楚忙起身想去劝她,却被硬推到殿外。
殿门应声关上,他无奈叹气,左右为难。伫立良久,他才迎着冷风向章台宫而去。
琉璃自拐角处现身,凝望那宽阔背影行远。她有些意外此事结果,本以为简兮与范杞之间会大闹一场,最后竟只是两名宫人丢了性命。
庄严雄伟的大殿上,子楚朝着上方恭敬执礼。
嬴柱见他眉宇间阴郁未消,关切问:“可是身体不适?”
在这声问询下,他勉强笑笑,纠结半晌,再次郑重执礼,提起要册立简兮为正妻的想法。
华阳夫人立时面露不悦,先前那赵人放肆之言还历历在目,她被气的迟迟难以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