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太过哀恸, 简兮哭着哭着一口气没上来,竟昏厥过去。
“母亲!”
嬴政惊呼一声,大力跌跪在地, 试图去拖住母亲的身体, 然而他还是太过单薄, 没有足够力气支撑住一个成年人的身体。臂弯倾斜,他也跟着向地上摔去。
子楚及时扶稳他, 另一条手臂揽住妻子腰身。
“快去请医师。” “诺… … ”
“诺… … ”
… … … …
殿中瞬间乱作一团,众宫人有的冲出殿找医师,有的跪倒在地爬向昏迷的简兮, 每个人脸上都诚惶诚恐。
子楚横抱起妻子,快步向内殿而去。
躲开混乱宫人, 琉璃上前,单手拉起嬴政。
嬴政忍着隐隐作痛的膝盖, 踉跄站稳,眉眼低垂,没有去看身边人, 可手却紧紧攥住那只袖子。
犹豫片刻, 琉璃坚定牵起他的手,“无需忧心, 你母亲不会有事的。”
指尖微动,嬴政转眸看向那细腻白皙的手, 内心恐慌在这一刻似乎减轻不少。
医师很快跟随一名寺人匆匆而来。
经过仔细诊治,幸无大碍, 只是因悲恸过度。
等候在旁的父子俩均都松了口气。
“多谢周医师。”子楚说着亲自将医师送出去。
简兮面上还未恢复血色, 眉心深蹙,看起来痛苦非常。
琉璃隐在袖中的手凝聚一道灵力, 施在她眉心,想要以此帮她减轻些痛苦。
嬴政跪在床榻前,低声道:“母亲,以后您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您… … ”
不知是那句安慰,还是灵力所致,简兮眉头终于舒展。
因男女有别而候在外面的樊尔,把琉璃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这一次他并未传音提醒。先前那声声哭诉似是还萦绕在耳边,活了将近四百年,他虽还没有经历过与亲人生死离别,但也能理解失去至亲的痛苦。
身旁武庚双手叠放在身前,“恩人总是嘴硬心软,看不得他人痛苦。”
是啊,樊尔在心里无声附和,琉璃有时说话很直白,但真遇到别人有难处,她又会心软相助。这样的脾性,将来要如何才能在鲛族上下建立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