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琉璃与樊尔一直望着空无一物的殿脊,嬴政收起剑式,好奇问:“你们在看什么?”
“没什么。”琉璃收回视线,“你继续。”
樊尔也收回视线,没有言语。
简兮瞅了几次殿脊,心里狐疑更甚。有时,她也发觉这师兄妹二人举止奇怪,先前有几次,他们也是同时看着一个方向,似乎那里真的有个人一般。
还在邯郸之时,有段时间,儿子总是跟她说感觉自己周围有什么跟着,那时她只当小孩子敏感。此刻细想,她不由怀疑这师兄妹不是剑客那么简单,而是会术法的术士。
少女时期,有一年外祖父去世,母亲带着她回母家奔丧,丧礼之后回到家她便大病一场,外祖父一向不喜欢她,父母猜测是因外祖父不喜她,因而让她在丧礼上丢了一魄。
为了让她神志清明,父母花重金请了几个术士来家里做法,也不知是哪位术士的术法起了作用,折腾几天,她竟奇迹般痊愈了。
自那之后,她便有些信奉那些神神叨叨的术士。
主仆俩察觉到简兮若有所思的打量,先后侧头看她。
简兮呼吸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弯唇粲然一笑,柔媚的眼睫微颤,风情依旧。
范杞到华阳夫人宫里见礼,回来便见儿子蹲在一团花簇旁,噘着小嘴扯花瓣,晨曦将将绽放的粉色花朵已经被他摧残的不成样子。
她蹙眉疾步过去,一把拉起成蟜,厉声呵斥:“这是为母悉心培育三年才养成的将离花,你怎可随意毁之!”
成蟜小脸吓得煞白,眼中含着两汪将落不落的泪水,瘪着嘴委屈巴巴。
一旁寺人吓得伏跪在地,身体颤抖不止。
范杞扫视寺人一眼,心疼看着满地残破花瓣,气闷无比,却又不忍动手教训年幼儿子。
溜圆眼睛眨巴几下,泪水霎时滚落。成蟜拉住母亲手指,哑着嗓音道歉:“母亲,我错了… … ”
范杞心头一软,蹲下帮他拭泪,柔声问:“你可是不开心?”
成蟜忙不迭点头。
“我想与阿兄一起读书练剑,您帮我求父亲,让他应允可好?”
面对这种请求,范杞脸色阴沉,猛然起身:“你还年幼,不宜与你阿兄一起。”
“为何连您也不同意?”成蟜嘴巴噘的更高。
也?范杞第一反应是良人不同意,但转念便明白过来定时简兮。近来,成蟜时常去嬴政殿中,想是口无遮拦被拒绝了。
压下心头气愤,她再次蹲下,柔声哄道:“乖,听话。你还不识字,哥哥所学,不适合你,待你长大懂得多了,再与哥哥一起读书练剑。”
成蟜瘪嘴搂住范杞脖子,委屈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