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樊尔及时打断她,声音压抑隐忍,虽然知道这样的谈话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但他还是不由压低声音。
琉璃再次回转身,仰头瞅他,双眸水润明亮。
“我是认真的,依照鲛族为另一半殉情的传统,我很担忧鲛人族人口问题。”
“少主莫要说笑,我们不该与陆地人族有感情羁绊,以往我时常告诫提醒你,你怎还打起我的主意了。况且… … 我是男鲛,又无法生孩子。”
樊尔蹙眉肃穆,颇有几分天巡阁阁主的威严。
琉璃失笑,露出小巧洁白的牙齿,抬手拍拍他宽阔肩膀。
“抱歉,我差点忘记这一点了。”
樊尔缄口不言,且面无表情。
周围嘈杂,三人两人聚在一起讨论着时下各国局势。
主仆俩边闲逛边听,大多是些诸国之间的战事,赵国与燕国,齐国与楚国、卫国。
琉璃内心忍不住腹诽,这诸国君主也真是有意思,一边商量着合纵攻秦,一边又忍不住兵戈相向。
那些战事虽精彩,可听得多了着实没意思。
闲逛半日,琉璃吩咐樊尔买些甜食,便回宫去了。
两个月前,秦王赢子楚日常起居与政务均已搬去章台宫,嬴政母子,以及琉璃主仆仍旧居住棫阳宫,成蟜母子则搬去了兰池宫。
而今的棫阳宫比先前安静不少,主仆俩走进宫内之时,只觉比以往更加冷清,甚至连宫人也不见一个。
“奇怪,人都去哪了?”
琉璃左右环顾,余光瞥见一抹飘忽不定的魂魄越过墙头,急急冲过来。
“恩人,你们终于回来了!”武庚那语气似是松了口气。
见他如此,樊尔狐疑问:“发生了何事?”
“嬴政失踪了… … ”
“失踪?”
主仆俩异口同声。
武庚点头。
“他今日不是应跟礼仪先生在一起,怎么失踪?你在做甚?为何没有守在他身边?”
话音未落,琉璃不待武庚回答,便双掌结印,凝聚灵力。一道灵力直直朝着嬴政寝殿而去,但很快又裹挟着一根线头飘出寝殿,越过宫墙,向着棫阳宫外面而去。
两鲛一魂魄盯着那缕细线,匆匆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