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初自然明白君王指的是吕相,她再次磕头:“谢大王。”
“起来吧!”
“诺。”
郑云初爬起来,小跑上前搀扶住嬴政的右臂。
嬴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上血迹,立时明白她为何要逾距搀扶自己,态度疏离退后几步,他严肃提醒:“今日你什么也没看见。”
“云初明白。”
郑云初缩回手,双掌交叠搁置在身前,没有跟上去,遥送君王身影消失,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向相反方向而去。
当武庚将嬴政与郑云初的相遇,原原本本告知琉璃时,她却不以为意。
“恩人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
琉璃不解:“他没有因为太后而刁难其他女子,说明他初心未变,我为何要担心?”
“万一那个郑云初假借丧父为由,蓄意接近君王!”
“… … … ”
琉璃明白武庚的真正用意,她沉吟片刻,斟酌道:“我是鲛族继承者,日后是要回归无边城的,你莫要乱撮合。”
这些年,武庚也算是看着嬴政长大的,多少有些把自己当长辈,早在那孩子动心时,他便察觉到了。以前当做看不见也就算了,可如今太后那般行径,那孩子等同于失去了母亲,看着那黯淡无光的眼神,他更加想要说服琉璃。
“人族六十算长寿,等三十三年后,那孩子五十五岁,说句不好听的,可能会阳寿已尽,并不影响你回归深海,。”
不等琉璃开口,樊尔先冷了脸。
“你个魂魄懂甚!鲛族婚配讲究男女双方从一而终,后宫还有五位王后候选人等着,嬴政显然做不到从一而终。况且,鲛族长老早已为少主择选了鲛后,她若听从你的,那南荣舟该如何自处!”
武庚是头一回见樊尔这般凶,以往他就算时常耷拉着一张脸,可至少说话是温柔的,被星知缠着也甚少会恼怒,他没想到他竟也会发火。
咧了咧嘴,他狡辩道:“我不知恩人有婚配对象,至于你说那孩子做不到从一而终,我看未必,几位贵女公主在宫里多年,他都没去动人家,说明他对恩人是真的很… … ”
“武庚!”琉璃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及时阻止:“我明白你是关心嬴政,他不动人家,可能是因为事务繁忙,你莫要赖在我头上。等回到咸阳,王室宗正与华阳王太后自然会操心他的婚事,你我没必要在这里瞎谋划。你也做过人,理应清楚君王婚事不可儿戏。抛却所有,我们也不可能,鲛人要到四百八十岁才可婚配,我才三百七十七岁。”
武庚有些糊涂,“你成人礼不是已过?”
“鲛族的成人礼与人族是不一样的。”琉璃头疼解释。
武庚还想追问哪里不一样,还没张开嘴,便感受到了一道凌厉视线,来自左方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