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亏大咯。”陆景珑叹了口气,“这可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礼物,我可不是会经常干出这种抛头露面之事的人。”
看起来更像是您自己更期待吧……叶鸢默默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跟了陆景珑这么多年,对这位的离经叛道早已经习惯了。莫说自降身份跟花娘混在一起上台表演了,早年间她做过的比这更荒唐的事也不是没有。就这么个玩儿法这位祖宗这么多年也愣是安安稳稳活过来了,确实是有点手段。
(3)
清月楼共有三层一十五个厢房,陆景珑留给褚玉的是最好的一间,正对着大堂舞台的位置。此时此刻,除了那间厢房,其余十四间厢房外都亮起一盏小小莲花灯,象征着贵客入座。
大堂同样也是座无虚席,客人们脸上都戴着黑白面具。台下烛火昏暗,一双双浑浊贪婪的眼睛隐匿在暗处盯着明亮的高台,期待着即将上场的鲜嫩少女们。
先上台的是鸨母,照例是先感谢各位贵客捧场照顾清月楼生意。说完这段词后,便是万众瞩目的花魁叶镯镯的出场。在如雷的掌声和呼哨声下,叶镯镯领着四个捧着琴的小童和三位戴着面纱的少女登上了舞台。
底下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一睹花魁真容而来。叶镯镯名气虽大却鲜少在公众场合出现,若没有一定财力,还真难以引她垂青。
叶镯镯站在舞台中央抬起头,那一瞬周遭烛火似乎都为之黯淡了许多——确实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儿,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似乎都自带媚意。
做叶鸢的时候那张脸看起来并没有如此惊艳,可当披上叶镯镯那层皮时,她便能立刻进入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角色。在秦家训练了多年,伪装是她的专长。 底下先是安静片刻,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呼喊。叶镯镯轻柔一笑,伸出一只软玉似的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声音立时停止,四个小童为她摆好琴和软垫,叶镯镯翩然坐下,一段流水般的琴音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
“感谢诸位大人公子们厚爱,小女特意准备了一曲《凤求凰》献与各位,琴艺拙劣,还望海涵。”
随着琴音徐徐展开,第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少女舞着长长的水袖轻盈地转到了舞台中央——这就是今晚要参与拍卖的花娘了。叶镯镯虽美,可毕竟没法吃到嘴里。男人们的视线立刻又被新上场的小白花给吸引了。
第二位出场的绿衣少女跳的是扇舞,与第一位相比,她的舞姿更偏活泼,一双小鹿般的盈盈大眼也是水灵可爱,勾得人垂涎三尺。
此时琴音突然一转,由轻柔婉转变为激昂肃杀。绿衣少女将手中绢扇高高抛起,匆匆下场。一抹张扬的红色取而代之——寒光乍现,那柄嫩绿绢扇还未落地便被剑光劈散。最后压轴出场的红衣美人手持三尺利剑,身姿惊若游龙、矫如翩鸿,威风凛凛地上了场。
场下的客人们都未见过这款带着凌厉杀气生机勃勃的美人儿,更遑论她的腰肢最为纤细柔软,肌肤最为娇嫩瓷白,就连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也仿佛盛满春水般叫人心痒难耐。
一曲《凤求凰》,愣是被她舞出了几分醉里挑灯看剑般的豪气干云,除了带劲儿二字,再无别的词能形容。人们总爱看些新鲜东西,习惯了猫儿般温柔顺从能做掌中舞的美人儿,忍不住就想换换口味吃些不一样的。
第三位少女舞毕,气氛被推至高潮。鸨母再度上场,让三位姑娘在她身边并排而立,正式开启了今晚的拍卖环节。
在简单介绍过各位花娘的年纪和才艺后,底下的客人们便开始叫价。清月楼出来的花娘毕竟不同凡响,身价轻松便能超过京中好些花楼最贵的头牌。前两位姑娘都拍出了三百金的好价钱,而轮到陆景珑时,第一个起价的人开口便是三百金。
真正激烈的竞价这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