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一阵空茫,手指,还紧紧绞着被单。 窗帘的缝隙,漏进一丝晨光,季如蓝机械地转动着眼珠,慢慢看清四下的摆设。
墙布是高级灰紫色,欧式硕大落地窗前,陈设着一张华贵的贵妃椅。白色长绒垫一路铺在地毯上,在宝蓝玫瑰雕花瓷瓶边绕出温柔的弧度。
这是哪儿?
她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季如蓝撑起发软的身子,刚想看个究竟,房门就从外面推开了。
“你醒了?”
颜丹青端着水杯,笑眯眯地走入。她穿着件墨绿色的绒线裙子,栗色卷发松松地用缎带绑了个低马尾。清晨的风拂动她耳际的碎发,她整个人看上去既明媚又温柔。
“你昨天晚上出了不少汗,先补充点水份。”颜丹青把杯子搁在床头,然后俯身从矮柜里抽出两条新毛巾,“身体虚就不要洗澡了,随便擦擦,下来吃早餐,嗯?”
季如蓝捏着毛巾,脑袋有点懵:“颜小姐,我这是在哪儿?”
“星辰港湾。”怕她不明白,颜丹青又补充,“我家。”
季如蓝一怔。
“昨天你昏倒后,我们送你去输了液,想着留你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我们就自作主张将你带回来了。”颜丹青揉揉发丝,笑意慵懒,“你不介意吧?”
季如蓝摇摇头。
困难时候,他们伸出援手,她怎么还敢说介意?
只是,明明才说了各走各路,转眼间,就又麻烦别人了。
“那你收拾收拾,下来吃东西吧。”颜丹青走到门外,回头提醒,“换洗的衣服帮你放浴室了。”
她顺着楼梯走下去,开放厨房内,谢白辰已经系了围裙,在煎培根了。
那围裙还是她的,紫色小碎花款式,他系在身上有点违和,不过也挺居家。
颜丹青抿唇一笑,张开双臂,调皮地从后面抱着他的脖子,浅浅的玫瑰花香落在他的鼻翼。
“你是蔓藤精变的吗?”谢白辰语带嫌弃,手却很诚实地揉了揉颜丹青的脑袋,“去餐厅玩会儿手机,早餐马上就好。”
“不要。”她单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撤手,另一只手从他腰间穿过,与他握着锅铲的手交缠在一起。
“再闹,煎糊的这块就给你吃。”谢白辰无奈地点了下锅里的食物。
“没有糊。”颜丹青瞪他一眼,又娇又萌,“有我带着你做饭,怎么可能搞砸?”
她说着,用柔软小手覆住男人的手背,真地牵引他翻动起了锅里的培根。她的动作很灵巧,细细的指尖不时滑过他敏感的虎口。
谢白辰关了火,不顾颜丹青的抗议,单手将她捞起,直接抱餐厅,按在了椅子上。
虽然他很享受她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地撒娇耍赖,可他没忘,屋子里还有两个外人。
嗯,不错,是两个。
此时,被捆得像个肉球一样扔门厅的罗浩,禁不住眼睛瞪成了个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