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也注意到了,劲瘦的指尖禁不住抽紧。
气氛,一时间尴尬又凝滞。
门板轻叩,引开了宋忆的注意力,他抽回手,扭头看过去。
“宋先生,地下室来了个人。”小牧缩头缩脑地说。
这是心照不宣的暗号,但凡有利用价值的科研人员,刚入实验室时也绝不会往地下室送,只有落单无依无靠的试验品,才会被毫无尊严地对待。
“这个跟我说干嘛?”宋忆表情很厌,“哪个实验台需要,就直接送过去。”
这是惯例,不需要特别汇报。
“我原先也是打算这么做的。可…可是,那人说,只要放他一马,他可以提供个极有价值的消息。”
“哦?”宋忆冷笑,“这蠢货为了活命,倒是很会想招儿。”
他掸了下刚刚从梯子上蹭到的灰,唇角刻薄地勾起:“把他带过来吧,我倒想听听那有价值的消息是什么,若是装神弄鬼,就直接把他剁了喂狗。”
季如蓝听得心惊肉跳,扶住书架,才没让自己晕倒。
她看宋忆的模样不像说笑,能将大卸八块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可见他残忍至极。
宋忆眼角瞥见季如蓝指尖在剧烈颤抖,没忍住伸出手,将她握住。
季如蓝吃惊地侧头。
“不用怕,嗯?”
他其实想冷嘲,实验台上的情景比他说的可怕多了,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换了说辞。
奇怪,他竟有些不忍看她那副惶惶不安的容颜。
小牧很快将人带来了,是个男的,手脚都被绑住,嘴里还塞了个布团。
看得出,那男的吓得不轻,即使封了嘴说不出话,还在含含糊糊地“唔唔”为自己求饶。
宋忆表情冷漠地示意了下,随后拿过资料室的目录,漫不经心翻了起来。
小牧心领神会,上前取走了布团。
男人缓过一口气,就忙不迭喊冤:“先…先生,我不认识你,你干嘛绑我?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叫江思贤,我跟你……”
宋忆“啧”一声,不耐烦地将目录扣在桌子上:“谁管你叫什么,话这么多,应该把你舌头割一半再带来。”
江思贤吓得立刻噤声,半个字不说了。
宋忆这才恢复了高冷,长指轻叩桌沿,不急不缓地说:“刚刚在地下室,你想用一条有价值的消息换一条命?”
“是是。”江思贤点头如捣蒜。
“说来听听。”
江思贤一听活命有望,不顾形象地跪爬到宋忆脚边:“我这消息绝对惊爆,知道这事的人很少,我保证,你听了肯定不会失望……”
江思贤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他看见宋忆俾睨自己的眼,充满了厌烦。 “重点。”宋忆低沉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