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后与容姑说话,便不曾发觉床榻上女子的手微微一颤,或许她其实并没有昏厥,一开始就是装昏的。
因为她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么对待她父皇的母后,更说要杀她的母后。
殿内灯火通明,容皇后没有休憩,而是亦如每次暹木亚玲被暹毅迟韶惩罚后一样,就坐在榻边守着女儿。
殿外的暴雨依旧在呼刮,电闪雷鸣。
直到翌日傍明十分之时,它才停歇。
似乎是因为看管银河的仙人才发现了天河的泛滥,所以放下了天闸。
一天一夜的暴雨才终于停了。
雨过后的诸暹京畿,街道上全是一摊摊水渍。
脚踩路面,都能踏起水花四散而飞。
一双玄赤脚靴一脚踏入路面水坑内,水花四溅,打染了他的衣袍靴子。
寒漠尘又出现了,自他在戈壁关出现一次后,今日才又再一次出现。
周身依旧是那般滚滚嗜血杀戮气息。
冰窟之感。
走至毅亲王府外的一处巷道之内,看着暹毅迟韶出府,前往了皇宫。
昨夜事,暹毅迟韶已知,卫皇再次服用了丹药他也知,却不能阻止。
晚间不入宫,卫皇不愿暹毅迟韶看见他那么卑微狼狈的样子,暹毅迟韶方在今早时才入宫,去看卫皇。
谁让你灭花间谷的。
冰寒,蚀骨之凉。
寒漠尘转了身,面具之下那双细长的寒凉凤眸内,此刻那股子嗜血杀戮似乎难以压制,整个人冰冻三尺。
呼呼
周围三尺之内似有狂啸风刃席卷,每一刃都能割破皮肉,血色瞬间破皮而出。
似是萧沐白若不能给他一个合理解释,如此擅自做主的属下便没必要留。
明明寒漠尘在戈壁关时就出现过,却在今日才清算萧沐白擅自灭花间谷之罪。
寒漠尘身后跟随的两人
一人萧沐白,气息轻缓,又是那么恭敬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多出一点。
此刻寒漠尘如此问话,萧沐白溘然单膝跪地,额间密密麻麻汗珠渗出。
主上息怒,花间谷又动苏小姐,世子吩咐,属下难以不听,暹毅迟韶又找上属下,所以世子让属下用了真实身份做事。
萧沐白这个解释,似乎在戈壁关那时,寒漠尘他并不知萧沐白听从云霁吩咐从而灭掉花间谷这一件事。
另一人便是逍,也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