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怪了半辈子,现在他还趁火打劫,还要他们先低头给他认错服软,他可真是不肖子孙,活该父母作古也不愿兄长告知他,活该现在还气着了三弟,气冲脑门,气昏了头。
跪了家族祠堂内一日一夜不起身,苏老将军拧巴着脾气,谁劝也没用。
外面那些为了巴结一个苏家而去羞辱着另一个苏家的那些人,也在苏老将军入了他这老宅子的门里后这一日一夜未出来,而后苏父苏母这些儿媳也皆至老宅子,让儿郎门将老宅外面探听消息的那些腿子皆打发走。
上赶着要巴结他们老苏家,可他老苏家也是清贵之家,琅京的一股清流。
在苏三这话下,个个顿感事给闹大了,缩起脑袋灰溜溜的匆忙离开。
解决了外面这些事儿,孙儿们也个个至老宅子里,候着家族祠堂外一息,至翌日里,苏老将军还是不出来,他这是要准备这么一直跪下去。
苏二郎,你这浑脾气,是准备跪死了里面,好让家族因你覆灭吗。
苏大爷拐杖又敲的咚咚响,气急的都咳喘起来,佝偻的身子骨颤颤巍巍,感觉无儿孙搀扶,就能栽倒了去。
当初父母作古,弥留之际不肯让他把二弟叫回见着最后一面,就是知道他便是这浑脾气,要让他知道他当年任性惹出的后事,他必然自责难以原谅自己,才会宁可不见孩儿,也不想他自此往后活在愧疚之下。
今若非家门被闭塞难出,三弟性命危矣,就是将他苏家大门冲破了去,他也绝不会让这浑小子知晓着。
大爷爷,您老可要保重着身体了,爷爷脾气臭,您再气着,怕是爷爷更不出来了,您别气,我去把爷爷揪出来,好好让吃一顿您这拐杖。
先去给苏三爷施针救治了苏三爷的苏娆,她和云霁远远过来,听着苏大爷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人老了,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衰弱,连带着说话也都中气不足,苏娆便忙如此一声喊话,怕这苏大爷也再给气昏了头,若一气之下归天,就完犊子了。 在这古时里,能活到七老八十的耄耋老人那是少之又少,五六花甲者也不过乃少数,人的平均寿命实则不过四五十岁,能安生活到花甲至古稀之龄老者,皆乃大户人家这些养尊处优的老大爷,一般贫苦的人家,能活到知天命才作古已是高龄。
早已年过花甲的苏老将军,他之所以还身体硬邦,皆因多年来所习武,现今每日里,早间睁眼后的第一件事也还是在院子里面耍一套拳法,才能有着现在花甲高龄还精神矍铄。
苏大爷可就不一样了,苏大爷年龄本就比苏老将军还大,又是文弱书生一个,能活到现在已是儿孙们膝下侍奉的仔细,日日金贵伺候着。
而今几次三番被苏老将军给气着,免不得要真气出病来,或者归天。
一个苏三爷,都还未至花甲之龄,就被气倒,苏大爷怕也就是因是老大,身上的担子压的重,才没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