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暹毅迟韶,好多次,云霁见着,心底也总是会那么快速波动。
这是阿宵看见了黑暗中的寒漠尘,蒙起双眸的他,身处黑暗幽冥之内的他,与夺目耀眼的他真为同一人,他们隔着黑白蒙缎这么再见着。
若是可以,早一点抹杀了我吧!别做寒漠尘了,也别成为早已消失的容骁,把云霁留下,只为娆娆也要把云霁留下,做阳光下的自己吧!
释然,真正的释然,隔着半透明的白色蒙缎,云霁看见了寒漠尘在笑,他嘴角轻微的勾起,温和而释怀,未曾再有了半点的嗜血杀戮浮现。
他就站在那黑白分明的天堑的黑暗之中,注目着他这个光芒中的他自己,再见着彼此,只是眼上有蒙缎遮挡,又有那天堑阻隔,他们看不清彼此,也走不近彼此,还是不行。
云霁,今日暹毅迟韶考校兵卒,请我们同往,你想不想去看看去。
抵达戈壁关,暹毅迟韶之眸已好,清明眸色,日常生活已不受影响,翌日,他便欲前往戈壁关军营中。
新皇至戈壁关多时,再不现身前往军营,免不得为多心之人多心想着。
云霁与苏娆也在戈壁关关府中休憩一晚,住的屋还是苏娆曾住过了两次的那间房屋,一夜之间在睡梦中,早间云风来禀报,苏娆先醒着,云霁却未曾有醒,苏娆一时急着,忙在云霁耳畔这么一声,呼唤他。
娆娆,没有一睡不醒,只是一场大梦,有些累着,才一时没有醒着。
唤云霁一声不醒,苏娆就要取银针,云霁睁开了眸,也握住苏娆的手。
眉目之间疲乏,让他的眸光有些涣散,须臾时,才聚焦到苏娆的身上。
一场大梦,心底释然,可就是做不到如那时与容骁那么轻易间融合。
容骁,他乃真正的他,所以可以轻易融合,而寒漠尘和云霁,他们是彼此的对立面,黑与白,便很艰难。
娆娆,竹先生研习祝.由术也只皮毛,要彻底研习透,至少需几年乃至经年,此番见着眼伤的迟韶兄,多日相处间,云霁的内心底已数次波动不歇,交叠的次数太过频繁。
坐起身,云霁坦然相告,未曾有隐瞒了苏娆他而今变化,惠善大师言及三十之龄,可他感觉他没有几年可以再等,等竹先生研习透祝.由术。
娆娆,云霁已可以坦然面对那些不堪,即便重复多少次,云霁都可以,待新岁过,我们回去了云郡,娆娆助竹先生和惠善大师一臂之力,让云霁面对那些过往吧,可好。
云霁没有道及惠善大师告知他的苏娆早有法子,早比竹先生晓得祝.由术,可苏娆听出来了,只在云霁后面这一番言下,苏娆就已听出来了。
催眠,是刨挖你内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将它活生生的刨开,鲜血淋漓,刨开了,却不一定就能缝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