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头部的伤好以后,做眼角膜手术,但也不能百分百能恢复光明。”

林珊月几乎站不稳,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顾凌眼疾手快地扶着她,她自然地避开他的触碰,“我没事。”

她安静地回到病房,沈凉城买来的糯米冰棒丫丫没有吃上,她被打了镇静剂睡着了。

“怎么回事?妹妹醒来你不开心?”

林珊月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声:“丫丫失明了。”

沈凉城手中的糯米冰棒不自觉地掉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什么?怎么会?”

林珊月想起还没给肖彦回电话,便一个人走出去拿起公共电话拨通过去。

从肖彦的语气中听出来他应该过得不错,他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记得太多反而伤心。

他很有才华,作出来的画很有个人色彩和想法,想象力非常丰富,普通的东西在他的笔下会变成一副胜景。

丫丫是他最大的粉丝,喜欢他的每一幅画作。

肖彦说特意给丫丫作了好几副画,要等丫丫回来看。

听到丫丫的失明的时候,内心和大脑都是处于静止状态,没有太多的感觉,就像听到今天天气要下雨一样平常。

可就是肖彦的这句话“等丫丫回来看”,让她的心突然复活了,脑袋也活跃了,然后就疼起来。

为自己内心树立的防线也崩塌了,盔甲也被击溃了,眼泪也决堤了。

她再也不能看到她最喜欢的画了,她也不能看到最喜欢的粉红色了,还有糯米冰棒,每次她都会拿混,一定要认准那个包装才吃。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能画画了,画画是她的最爱,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画家,还请肖彦收她做徒弟。

……

想到这些,心疼得发紧,可爱的丫丫呀,那么善良,活泼,可爱,待人真诚,还优秀得闪闪发光,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话筒里的肖彦听到林珊月迟迟不说话,还有轻微的啜泣声,问:“珊月,你是不是哭了?”

他不仅眼睛敏锐,耳朵也很聪颖。

她摸了摸脸颊,全湿了,像淋过雨一样。

“你听错了,这儿下雨,不说了,先挂了,改日联系。”

挂断电话,她蹲在地上泣不成声,顾凌就在她的旁边,默默地陪着她,轻轻拍打背部安抚着。

事情已经成既定事实,再难过也于事无补,只有及时止损,把这次事故的影响降到最低。

第二天,林珊月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病房了。

丫丫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看不见的事实,她双目无神,静静地对着天花板,“妈妈,桂花开了吗?”

她看了看医院楼下的桂花树,又问道一股浓浓的香味。

哦,想不到秋天这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