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窟山？”问天机双手捧脸，望着窗外。

“在想我曾经是不是来过万窟山，只是忘记了。”主人是不是在它的记忆上做过手脚，就像当年冥主对那只猫一样。

冥主当年赴死，不就是让自己一手养大的猫搅浑了所有对她的记忆，重新遇到，那猫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来，那就是它等了数万年的人。

“想起来没？”问天机看过来，冷茶色的双眼亮晶晶的。

小千对上问天机的双眸，抿紧嘴角。

它没想起来，主人也没想起来。

“你呢？有没有睡一觉，有没有再做噩梦？”小千转移话题。

它也不好说这件事，还是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问天机摇了摇头，“我这段时间都没睡，不想做梦。”

宁可修炼，她也不想睡着。

“你在担心什么？又在害怕什么？”小千凑过来，追问。

问天机瞥了它一眼，身体往旁边挪了半寸，大声否认，“没有。”

切！

小千白眼，明明就有。

“你要是想起来什么，一定要跟我说。”小千看着窗外，语重心长道。

它期盼主人想起来，也担心主人想起来。

问天机转过身，后背靠着窗台，双手打开，手臂撑着窗台。

“也没有想起来什么，就是那天我不是昏迷了吗？那座宫殿我看的越来越清楚了，宫殿里银灰色的书架悬空被锁在一个个柜子里，柜子参差不齐，就像是放在空洞寂静的宇宙中的孔明灯一样，特别壮观。

书架上还放置着无数的书简，每一卷我都能叫上名字，偏偏醒过来后，我怎么样也记得不起来它们叫什么。”

说着，问天机站直身体，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银色的笔来。

“梦里还有一支这种笔，我可以确定梦里那支肯定不是我现在手里的那支。”问天机若有所思说道。

小千瞥了一眼问天机手里的笔，眸光有一瞬间的黯然，随即嘴角扬起弧线。

“这个梦也没什么，干嘛不想睡觉。”小千打趣。

问天机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就是不太想继续梦到，总觉得继续梦到，我会失去些什么。”

小千不做声了。

煞魂那么大的刺激，主人也没有恢复记忆，是她自己也在抗拒恢复记忆。

“你听到谁叫你？”小千又问。

问天机瞥了一眼它，“你这话题又回到了这个。”

“好奇嘛。”

“没听清楚，有感觉不是在叫我。” 说完，问天机摇了摇头。

“没听清楚就算了。”小千飞起来，离开窗台。

问天机跟着走过来，“嗯。”

“叩叩。”

外面的人敲门。